“秦大人过奖了,神医我担当不起,叫我本名陈埃便好。”陈埃摆了摆手,装作谦虚的样子。
“书远,你昨晚,是什么情况?”陈凡见秦书远精神恢复了过来,便想了解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陈凡兄,我先前收到了同乡托人送来的一封信,信里说这里的县令迫于平飏亭侯的压力,判了一伙公差死刑。我去刑部查找当地呈上来的卷宗,发现记叙的案情确有蹊跷。当时刑部里没人想来这趟浑水,于是我自告奋勇,前来复核。这一路都没什么事,就是在离驿站还有十几里地的时候,碰上了三个黑衣人拦住了我的去路,我的随从们为了掩护我,被乱刀砍杀,我也身受重伤。正当我等死之时,突然另有一黑衣人飞身而至,他将我丢上了他的马,随后我便失去了意识,等再次睁眼,已是来到了这里,看到您和令弟为我疗伤。”秦书远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我定要让这帮匪徒血债血偿!”
陈埃看出了哥哥的心思,于是问道:“哥哥,以我们二人的身份,不太好介入此事,不如我们扮成秦大人的随从,陪他一起查案?”
“书远贤弟重伤初愈,确实需要我们的帮忙,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多谢二位相助,我想先去县衙问问情况,再去拜访平飏亭侯吕都。”
三人下楼,见到了一宿未睡的驿丞正带着那群妇人及整个驿站的差人守在大堂。
“秦大哥,您这就能下楼了?”驿丞忙迎上前,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陆明,带我去衙门,对外不要透露我受过伤的事,就说我是昨晚到的,身后这两位是我的随从。”
“是是是。”驿丞陆明惊喜答应,转身对那些妇人和差人说道,“听到没有,不要多嘴!”
陆明领着秦书远三人来到了衙门,见到了县令,打算从先从县令处了解情况。
“若是这伙差人没有被判死刑,你会如何处置他们?”陈埃对县令问道。
“当然是不会处置,他们哪有本事劫掠北营禁军,他们路上并没有耽误时间,可是到的时候,连凶手都没看见,如果硬要处罚,也就只能罚些俸禄,怪罪他们路上走慢了。”
县令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可是他们走快了又有什么用?二十多个禁军都被杀干净了,他们赶上了也是送死。带回来的尸体里没有别人,全是禁军,一丁点凶手的线索都没有,这说明那帮匪徒有着碾压禁军的战斗力。”
“也有可能是禁军内部有内鬼,给伙食里下了药,让食用者都失去了战斗力。”陈埃不相信凡人世界里二十多个披甲禁军在正常状态下会被杀得毫无反抗之力。
听了陈埃的话,秦书远立刻吩咐道:“刘县令,麻烦先带我们去看看尸体。”
一行人来到停尸房,将那些禁军尸体挨个检查,发现所有人都是脖子上横砍一刀的伤是致命伤,其他伤口都劈砍得很随意。
唯独一个将领的致命伤在后背,他的死因是被人一刀从后背捅穿了心脏。
“这个人八成就是内鬼,事成之后又被灭了口,所以伤口在他后背。其他禁军被他下了药,才会被别人像杀鸡一样抹了脖子。”
听了陈埃的推断,刘县令立刻叫来仵作再次验尸,想要查看禁军有没有什么被人下药的痕迹,又叫来师爷,让他派人去核实这个致命伤在后背的官兵的身份。
“重点查一下他最近的人际来往。”秦书远补充道。
“钦差大人果然神断!”刘县令吹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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