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受伤男子听到了陈凡的声音,转头看向他,眼神充满欣喜,用气声呢喃道:“陈凡兄,是你。”
随后他便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陈凡要求众人将其抬到了自己的房间,并嘱托众人不要声张此事。
他打发走众人后,却将驿丞单独留了下来。
“你至少有两句话应该对我说。”陈凡的声音没有感情,仿佛像变了一个人。他正在用打湿的毛巾擦拭那受伤男子身上除了伤口以外的血渍,虽然没有看着驿丞,但驿丞心里清楚,这是在问他。
驿丞被陈凡的质问吓得浑身发抖,眼珠子左顾右盼,想要找到什么依靠,目光扫到陈埃时,发现陈埃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大人,我错了,我不该瞒着您,那帮妇人拦钦差是我出的主意。”驿丞跪了下来,双手颤抖,似乎是在对着空气乞讨什么。
“还有一句。”陈凡侧过眼,眼神中露出杀气。
“秦大人是我老乡,这次是我写信求他揽下了这门差事,我怕他半路受阻,特地叮嘱他不要带太多人,走小路,没想到却害了他。”驿丞哭了出来,很是自责。
陈凡彻底转过身子面向了驿丞,陈埃见状领会到哥哥的意图,抽出一把椅子,将驿丞扶了上去。
“人不会死。”陈埃拍了拍驿丞的肩头,示意他冷静下来。
“刚刚你也看到了,秦书远认识我,并且和我关系还不错,你现在可以信任我了吗?”陈凡语气柔和了下来,仿佛刚才那种凶戾的样子从未出现过。
“陈大人,那些妇人的丈夫本来都是平飏城的公差,半个月前奉命去青芒山接应官兵运送物资,谁料等他们到了约定地点之后,发现官兵都死在了那里,物资被劫掠一空。他们拉着尸体回到了县衙,碰上了平飏亭侯吕都,吕大人见这些公差毫发无损,官兵却死状凄惨,便一口咬定是这些公差勾结山匪劫掠军物资,逼迫县令大人将他们都关押起来,还给判了死刑。死刑需要请刑部派人前来复核,朝中之人都不想违逆吕大人,不愿接手此事。我觉得此事必有冤情,于是偷偷去信给了秦大人,希望他能前来伸冤,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这青芒山离驿站有多远?怎么会有山匪?”陈凡也觉得此事蹊跷,平飏城是官道的重要节点,几十里外就有兵营,怎么会有山匪敢在附近劫掠,更何况是劫掠的对象是官兵。
“那青芒山离这里只有十几里路,从来没听说闹过什么匪患。”
“那些死去的官兵是哪个部队的?运送的是什么物资?”陈凡继续问道。
“那些官兵隶属北营禁军,不知运送的是何物。”
“吕侯爷只顾着抓人杀人,可曾调查物资去向?”
“县令也问过这个问题,吕大人说人杀了,物资自然就出现了。”
听到这里,陈埃知道哥哥不想袖手旁观,便主动提议道:“哥,明天咱们就不走了吧,反正陛下并没有限制你回京的时间,正好我旧疾有些复发了,需要在这平飏城休息调整几日。”
“驿丞大人,我们兄弟二人在你这里多逗留几日,您不会有什么意见吧?”陈凡就坡下驴,转头询问起驿丞来。
“没有意见,您二位想住多久都行!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在下,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把自己当风筝放上去给您二位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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