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村里发生了两件大事儿,社员们议论纷纷,饭后闲聊说的最多的便是那户已经被安置在村东头破房子的那户人家,说是与那破房子以前的主人是姻亲关系,家里过不下去了才来投靠,县里有人给办的落户,只是听说家里不好的,这落户办的不光明。

路惜在家都听到了村里的闲言碎语,说什么的都有,忍不住起了好奇心,也与老太太说起这户人家来。

“别提了,也是倒霉咱们村才来了这样的人家。”

老太太明显对那户人家很是看不上:“听你六叔说,那户人家原来的地界遭了灾,本来是奔着亲戚逃难来的,只是没有村里的证明偷偷扒了火车,到了咱们县下了火车那家的大儿子就带着媳妇去偷东西,让人家逮了个正着,直接判了17个月的劳改,那家的老头老太太带着四个孙辈成了盲流,连户籍都落下来了。

“不是说与那老刘家是亲家?”

“谁知道真假,那老刘家小子20多年前就没影了,都不知道生死,失踪前才多大,这是从哪儿论的亲家。”

老太太在村里住了半辈子,那刘家人也是熟悉的,挺倒霉的一户人家,出了事老头老太没挺住没多久就去了,剩下一个孙子才6岁,他爷奶去了没几天这孩子就失踪了,有人说看见这孩子往后山去了,那么点儿大的小子没了踪影。

路惜只当是八卦听,又想起女知青:“奶,村里今年来的这批知青年龄好小啊,听说最大的才16岁,怪可怜的。”

“这些都有你六叔操心的。”

老太太砸吧砸吧烟袋:“别看小,没一个省油的灯,知青点不够住就跟你六叔闹过好几回了。”

“还有那要死要活的,老太太我就不明白了,屁大点儿个小丫头活着不好吗,有啥想不开的非得大冬天的往鱼窟窿里跳,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

“我听张家三婶子八卦,说是那女孩儿的家人与她登报断绝关系了。”

“这年头还少吗。”老太太叹口气,但听路惜这么说,也有些心疼那女娃。

“怪不得听你六叔说,那孩子送去卫生所的时候,身上一分钱也拿不出来,还是队上给垫了钱才给打了退烧针。”

此时村里的热点头条其一醒了过来,王玉漱一睁眼,看到那木梁结构的房梁还楞了一下,随后记忆回笼,王玉漱觉得自己不醒来其实也行。

眼神有些呆滞,苍白着一张小脸儿满是迷茫,出W市前妈妈明明和她说下乡只是暂时避一下风头,等盯着她家的那些人放弃就想办法把她接回去,可自己刚到小河村那头就登报和自己断绝关系,算算时间,那登报信息怕是下乡报名那几天就开始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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