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被命中下阴的倒霉蛋按倒,迅速用麻绳缠住其手脚,抬回了院内。
李商砚一个翻身跳下房顶,略带歉意地看向二人。原本计划是在黑影冲出来时先用手弩射倒他,这样李嬴政就能毫不费力地捉住他。谁知黑影冲来速度太快,李商砚在月光下不准;等到二人接阵后,身影凌乱又不能射击,所以李商砚心中有些愧疚。好在李嬴政年纪虽不大,但打猎练出来的身手可不是一般毛贼能轻易击倒的。
李商砚示意二人把贼人弄进房间,自己在院门处仔细听了一会儿,果然惨叫声时不时响起,这边丝毫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是他放下心来,来到厢房内。
李商砚挑了挑油灯,把灯火弄得亮一些,才打量起被擒来的贼人。
只见他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显然已经好些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一身番兵的装束,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太云山脉里的番族。“哪部的番兵?怎么会盯上白沙寺?这不该是你们能讨到便宜的地方,即便你们今天把这里屠了就会有武威军的精锐士卒把你们部落碾成渣渣。”李商砚说这么多,就是要给他一个信息,自己知道的很多,不要试图欺瞒。
番兵怒目圆睁,恨恨地盯着李嬴政。
不是因为李嬴政擒获了他,而是李嬴政明显的番族面容和头发让这贼人清楚地知道,这个番兵是汉人的走狗。
李商砚觉得他没憋好屁,但既然问询了,总要人家说话不是,不然怎么回答。只好解开了他被缠绕的嘴巴,只是提前说了一句:敢大声喊就砍头。
被擒住的番兵轻轻“呸”了一口,说道:“你们汉人背信弃义,出卖我们;还杀光了我们的族人,我们只是来报仇的,杀光你们这些汉人。”李商砚见他说的混乱,也没在意。
只是想着,自打镇羌寨门口捉住大批番兵以后,武威军就只顾着修城一事,所有的战事计划都排在明年开春之后,怎么黄仲提前动手了?不可能啊!如今大雪封路,天寒地冻的,怎么会此时出军攻打番寨?莫非镇羌城内有变故?不过自己才回来几天,因该不会有什么变故。
“你们是哪个寨子?谁屠杀了你们寨子?”李商砚索性不去想了,直接开问。
番兵看了看李商砚,又看了看李世民和李嬴政,心知此人身份不简单。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他立刻说道:“俺们是百里奚部。安平赵家指使俺们在路上埋伏着,只等着镇羌寨里的武威军与其他寨子开战之后,就封锁安平到镇羌寨的道路,让镇羌寨因缺粮而大肆溃败。”见李商砚听得认真,他更加卖力地说道:“谁知道那武威军的姜璇和安平县尉赵潇致出尔反尔,竟然在与俺们汇合时,偷袭俺们。幸得酋长英勇,冒死救出了六百名族人。所以俺们一定誓死也要报复赵家。”
“你们怎么知道这白沙寺是赵家的产业?还有你们只逃出了二百多,别胡吹大气。”李商砚若有所思地继续追问着。
这番兵见李商砚反应不大,似乎对赵家没什么兴趣,索性不再言语。
李商砚觉得好笑,就劝解说:“都说到这了,索性说完呗,我保证不是赵家的人,一有机会我就给你们报仇。”番兵见他如此说,就半信半疑地继续回答:“俺们常年和赵家做买卖,这里的粮食除了给京都的商船拉走,剩下的就是俺们拉到镇羌寨里榷场里。俺们百里奚部和他们赵家合作多年,他们说杀就杀,背信弃义,猪狗不如!”
李商砚见他后面已经是嘶声力竭地呼喊了,急忙一个手肘就给他放晕了过去。
又跑到院里,攀爬到房顶细细观察一周后,发现并无其他异常。
索性就在房顶上想着这个事情的麻烦之处。就今晚白沙寺被劫掠一事,明日赵家来人追查案子,自己多半会被怀疑勾结匪徒。即便他们心里明白是他们自己做的孽,手脚并没有收拾干净,才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倒打一耙,把污水泼到自己身上。
即便抓到了一名人证,交给他们之后也会快速死在他们手中,这样他们依然可以继续诬赖自己。
想想真是麻烦呀!不过在白沙寺寄宿了一夜,也能摊上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白沙寺还真他妈的是自己的克星啊!
“呵”,李商砚吐出一口白气,搓动手脚,接着翻身下了房顶。
来到厢房内,让大哥和李世民稍稍去休息会,免得明日里精神不济。自己则与李嬴政看守着院门和这个番兵。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突然急促的哨声响起。李商砚再次爬上房顶观察,贼番的人员已经开始往寺外涌去,这也意味着他们的劫掠已经到了最后撤退的环节。李商砚考虑了一会,还是决定再去抓两个俘虏,不然明天被人诬陷时,手中筹码太少,又没有几个见证者,到底不好洗干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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