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行人不着急赶回马场,而青桃又一直想到南乡郡吃有名的烙饼,于是尹葭葭决定先拐到隔壁南乡郡逛一逛。行车途中找到一个稍微平整空旷的草地,一行人就稍作歇息,马儿也能原地吃吃草。

正当大家都在歇息饮水,青桃递了干粮给大家的时候,一个用头巾包着脸的妇人,手牵着一个同样用巾帕裹着脸,戴着帽子的孩子走过来。只见那妇人在稍远的地方站住,畏畏缩缩地向站在前方的谢安问道:“请问郎君能否给点干粮和水?我与孩子赶路回家,途中也没有店家,孩子又饿又渴的。”

谢安看看两人,衣衫褴褛,虽然脸看不清晰,但是从露出的眼睛中也看出了疲惫,于是说道:“你稍等,我禀报一下我家娘子。”说完,谢安就前去向尹葭葭说了妇人的请求。

尹葭葭看了看那妇人与孩童,看孩童身量约莫十一、二岁,两人似乎赶了很久的路,穿着的鞋子都已经破烂。

“你先拿些干粮与水给他们,然后再问问他们要去哪里,是干什么的,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如果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看是否需要送他们一程。”

“是,娘子,属下会探听清楚的。”

于是谢安拿了干粮与水给那两人,“这是我家娘子给你们的,你们是哪里人,是要去哪里?”

只见两人拿到水和干粮后,远远地向尹葭葭鞠躬了一下以表谢意,妇人说道:“我老汉是颖川的,前阵子病死了,于是我带着我孩子回南乡娘家。”

谢安听妇人的口音倒是南乡的,又观察了一下孩子倒是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于是又说:“我家娘子说了,你们可以与我们随行,我们也是到南乡去的。”

妇人连忙说道:“感谢你家娘子的恩德,我与孩子都是粗人,怕惊扰了娘子,实在是不好意思与你们随行,有这些干粮和水已经足够了,我们在旁边歇息一下就上路不好耽搁你们。”说完,妇人就已经急急忙忙拉着孩童往一旁的草地走去,在稍远的草地坐下,打开水壶给孩子喝水,又给孩子掰了点干粮吃。

谢安看两人似乎有意避开他们一行人,坐都是坐得离他们远远的。谢安又回去与尹葭葭回复道:“那妇人是颍川的,丈夫病死了,于是带着孩子回南乡。属下让他们跟着我们一起上路,但是那妇人却不愿意,可能是怕唐突了娘子。”

“如果他们实在不愿意与我们随行,那你匀出一些干粮和水,可以足够他们回南乡路途,再给他们一点盘缠以备不时之需。”尹葭葭虽然想帮助他们,但是也不想强人所难,怕让他们觉得是在施舍他们。

于是谢安收拾了一点干粮和水,又拿了点银子给两人,妇人接过后连连叩谢,又领着孩子远远地向尹葭葭鞠躬了一下。妇人也没有多停留,拉着孩童就启程,刚走了没几步,远处就传来一阵马蹄声,妇人似乎十分紧张,拉起孩童想躲到草丛里。然而只见两个身着盔甲的士兵骑着马快速地跑到妇人与孩童身旁,并迅速地下马将两人绑起。两士兵后边还跟着一将军,剑眉星目,棱角分明,骑着一匹黑色的汗血宝马走到妇人前面。

妇人跪着求饶说道:“军爷,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孩子还小,我们两人并没有染病,求你们不要把我们抓回去,不信你看。”说着妇人就把自己的衣袖拉开,又把孩童的衣袖拉开给他们看。

只见将军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作声,然后摆了一下手,两士兵就要把那妇人和孩童拉起来。

而尹葭葭一行人一直在远处看着,由于隔得稍微有点远,并未听到他们的说话。只是看到他们拉扯,然后妇人和孩童被捆绑起来了。尹葭葭想让吴叔去了解一下情况,其实吴叔早就认出了眼前的将军是袁淮将军,于是乎跟尹葭葭说道:“娘子,是袁淮将军,估计是在执行军务。”

“袁淮将军?”尹葭葭突然回想起来当年在马场遇到的那位少年将军,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又遇到了,“既然是故人,那我们前去打个招呼吧。”其实尹葭葭并不是真的想前去打招呼,只是有点担心那妇人和孩童,两人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也不像是穷凶极恶的坏人,不知为什么要把他们捆起来,她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也不想袖手旁观。

于是尹葭葭一行人赶了过去,袁淮其实早就注意到远处的尹葭葭一行人,但是也没想到是曾经的故人,只当是普通的商旅人士,正准备启程时,吴叔大喊了一声:“袁将军,好久不见。”

袁淮停下了马,回头看到了吴叔与尹葭葭一行人,心中颇是惊讶,但是脸上神色并未改变,只是稍有疑惑问道:“吴叔怎么在此?”然后眼神扫到了尹葭葭身上。

“袁将军,尹家娘子正要回尹府,在下正是护送他们归府。”

尹葭葭一行人向袁淮行了礼问好,“袁将军别来无恙。”尹葭葭开口道。

“尹娘子身体可大好了?早年听闻你身体不适去休养身体了?”

“劳袁将军记挂,我身体这几年经过悉心调理后已经大好。”

“既然娘子要回尹府,那路上务必注意安全,不要过多停留。在下还有公务,先行一步了。”只见袁淮也不准备多停留,准备驾马而去。

“将军稍等,敢问这妇人和孩童究竟犯了何罪,要把他们捆起来?”尹葭葭见其要离开也不啰嗦,赶紧问道。

“尹娘子是要管本将军的公务?”袁淮盯着尹葭葭说道。

“小女不敢,只是小女见这妇人、孩童手无缚鸡之力,并不像是恶人,不知将军为何要将他们绑起?”说着,尹葭葭想靠近那妇人和孩童。

只见袁淮立刻骑马挡着袁葭葭的去路,喝止道:“娘子勿要靠近!”

尹葭葭稍微被袁淮的这一声音吓了一跳,原本袁淮一直都只是冷冷的声音,而这一声不仅洪亮还带了一点急切。

尹葭葭稍有不解地抬头看着袁淮,“他们是什么危险之人吗?”

“尹娘子有所不知,他们可能染了疫症,任何人不能随便靠近,在下要送他们到防疫镇。请尹娘子赶紧回尹府吧。”袁淮不想再耽搁,但是又想起尹葭葭当年救人的情形,又怕不给她解释清楚,尹葭葭不会轻易离开。说完,袁淮想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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