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这么重要的事,掌柜与伙计都不在,就大门口留了个堂倌在招呼客人,这可透着些奇怪了。校尉与镖头碰了碰头道:“听说赵掌柜开业,我想有什么活要我们帮忙,所以一大早就过来了,士兵们的早饭都没吃呢。你们也一样是提早来帮忙的吧,店里也没其它帮忙的,也许,这两大盆是他们留给你我两帮人的早饭。”

镖头赞同道:“这话有道理,他们忙了一夜,说不定找个地方眯会儿去了,我们先吃早饭吧,吃好后才有力气帮忙干活。”

那么,他们几个哪去了呢?原来,赵馐是去请同行王家酒楼的王掌柜。王家酒楼已在潘滩开了近一百多年了,标准的老字号,他的祖先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故事里成仙的王温。资格老,架子大,新开酒楼当然得提着重礼拜山头。潘滩就这么大的地方,一条主街从东到西三里路,二千来商户,新开酒楼与王家酒楼日后肯定是竞争关系。王掌柜心中暗想:你这是在我的虎口里抢肉啊。虽说对方提着重礼,拳头不打笑脸人,王掌柜的心情还不是太好。

赵馐请之再三,他都推辞道:“老夫今天身体有恙,大夫吩咐得静养。你的酒楼开业去不了,就叫我家的堂倌代表我去吧。”

钱伙计却是找灾民商量赈灾的事去了。前天,赵馐找钱伙计商量道:“我们是开饭店的,本小利薄,一下子捐出了六百斤米,不知能赈灾多少天。再说,野菜总不能由我们去挖吧。我有个主意,这灾不可白赈,得叫灾民们拿野菜来换,三斤野菜一碗野菜泡饭。这样,酒楼里可以省些人工与成本,同样的米可以赈济更多的村民。”

钱伙计一听,这掌柜虽是小气,但小气得有道理,就屁颠屁颠地找灾民商量去了。能换到吃,化些功夫又有什么打紧的呢。灾民们不住口地点头答应了。钱伙计又带大伙认识什么样的野菜可以吃。除了他们叁之外,另外是几个打杂的,在后厨里忙着洗洗刷刷与切菜,导致现场没人。

校尉与镖头一声令下,士兵与镖师们找出碗饭各盛了一碗开吃。吃到嘴里,虽然清淡,但有一股清香,不,是好几股清香钻到了鼻孔里,先是淡淡的甜甜的、后是略有些辛辣的气息,接着是一丝药香。几种气味和在一起,更呈现出不知多少的变化。为什么会让他们产生这种感觉,因为一种野菜就有一种香味。野菜切的大小刚刚好,稀饭煮好后再把野菜拌进去,各种野菜的香味没有完全混和,吃到嘴里后,在牙齿的嚼动下,才混和并激发出各种香味来。

吃了一大碗后,镖师与士兵们感觉只刚刚填了一只肚角。这野菜粥本来就是赈灾给灾民吃的,很稀,怎么满足得了他们的胃口。每人一连三大碗,把两桶野菜粥全吃了,还只是个七分饱。

将到巳时了,赵馐与钱家计办好事情回来,一进入酒楼就齐齐地叫了一声苦,给灾民的野菜粥被喝了个干干净净,过一个时辰后,灾民来了怎么办?校尉与镖头到这时才知,他们的早饭在后厨,是稀饭与包子。可吃也吃了,能怎么办呢?怪只能怪自个没说清楚,这下子,只能换过来,拿肉包子请灾民了。

这也不能怪赵馐,十六岁的一个毛头小伙子,没什么社会经验,遇到开业之类的大场面,难免丢三落四的。

考虑到来的客人多是练武的,又是十几桌一起上,赵馐在凌晨时就起来把饭菜全都做好了,放在蒸笼里保温着。主食是肉包子与米饭。庆典仪式一结束,大家入席后上菜。掀开蒸笼,赵馐叫了声苦,肉菜还好,几盆蔬菜因在蒸笼里时间太长发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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