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清心头一激灵,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女儿阿瑜。

庄文清想坐起来,感觉浑身酸痛,绵软无力:“阿瑜,你不是在你表姐那儿上学的吗?怎么回事了?”

女儿阿瑜跪在地上,双手抓住爹爹的一只手,想把爹爹拉起来,哭着答非所问:“爹爹,你怎么啦?你没事吧?”

爹艰难地靠着墙壁坐了起来:“爹没事……阿瑜,都是爹娘没用,没钱供你上学,好在有表姐资助你,要好好学习,要知道珍惜……”

“爹,学堂明天放假,我想尽快看到弟妹们,所以今晚就赶回来了……爹,我不想上学了……”阿瑜说。

庄文清吃了一惊:“为什么?你忘记啦?上头有规定,贱民的孩子不准上学堂。好在有你的表姐虚报出身帮助你入了学,有学不上,你是不是想要气死爹娘啊!”

“爹,弟妹还小,在家里无人照顾,多可怜啊!刚才我回来,走到村外的石桥上,就看到他两个趴在石桥上睡着了……

“我把他俩弄醒,他们说爹被人拉去村公所了,他们要去找爹,走到这儿就迷路了。然后困了就睡着了……”

庄瑜说不下去了,一个劲在抹泪。

“现在他俩呢?”

庄文清不无担心地问。

“我把他俩哄回家了,煮了些红薯给他们吃,也给爹你带来了一些,怕爹冷着,我还带来了一件衣服。爹你先穿上衣服,再吃点东西吧!”

庄文清这才觉得身上又冷又饿,边穿衣服边说:“阿瑜,难为你了,不过,这学还是要上的,机会难得,无论如何不要放弃……”

“爹,听说咱们村也要建学堂了,我还听说国主还专门下了旨意,从今往后,无论良籍贱籍的孩子都可以在同一所学堂里上学。

”如果这是真的,那简直是太好了!我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回村里的学堂上学,还能顺便照顾弟妹们……”

庄文清感慨万端:这个女儿太懂事了,只可惜生在贱籍之家,前途堪忧。

若真的是国主开恩,颁下了这条明令,或许女儿的将来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从对面房间衍射过来的微光中,庄文清看到女儿衣衫破旧,头发凌乱,一瘸一拐的走出仓房的门口,心疼地:“阿瑜,你的脚怎么了?”

女儿回头:“爹,没事的,刚才从外地摸黑赶回家,路不好走,一不小心被石头碰了一下……”

庄文清闻言,不觉怆然涕下!

是的,一个才八岁多的女儿,真的太难为她了!

“爹,你几时才能回家?”女儿泪痕满面,三步一回头。

几时回家?庄文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维安主任冯泽直酒醒后,悠闲自在的哼着小曲儿,慢腾腾的走出村公所的大门。

米养大象个跟屁虫一样跟了上去:“冯……冯公子,那件事怎办?您,您给个明示吧!”

“什,什么鸡巴子破事?”

冯泽直抓抓头,他压根就忘记前天晚上的事了。

“那,那个‘贱民’还被关在仓房里面呢!一天两夜没吃喝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万一挂了怎办?”

“唔?”冯泽直停住脚步,想了想,好象真有这么回事。

头也不回,不耐烦地朝后面挥挥手:“挂了就丢出去,未挂的话……冯氏祠堂正在修缮,让他自带伙食帮工去,直到竣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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