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一片狼藉,众妖筋骨酸软,心惊胆战。
那蛇君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蜀无硕,强笑道:“太爷不必如此,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说出来便是,好好的下什么毒呢?”
坐在他不远处的一头妖怪也附和道:
“正是这个理,依我看,太爷您把这解药拿出来,我们大家一吃,您再把难事一说,咱们帮您解决了,大家和和气气的过完这个寿宴,岂不是美事?”
那蜀无硕闻言,当即止住了打向自己的嘴巴子,说道:“蛇君说的不错,小老儿做出此事,确是因为一件为难的事。”
蛇君见状,心中一喜,又趁热打铁道:“既如此,您老何不说出来,我等一起参详参详,也好帮您排忧解难啊!”
众妖听了也都连声道是。
蜀无硕当下站起身子,满嘴的血渍擦也不擦,朝着四下一拱手,说道:“若真如此,小老儿先谢过各位了。”
一鼠妖麻利地搬来张椅子,摆在门口,蜀无硕扶着座椅坐下,满脸酸楚地对着满堂瘫软的妖魔说道:“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昨夜小老儿忽得密报,有人阴谋杀我……”
蛇君听了这话,当即眼珠一转,看着周岳二人阴恻恻地说道:
“那密谋杀太爷的,必是这两位黄龙观的小贼!太爷何不立即宰了他们?”他看着蜀无硕,又说道,“太爷若是怕与黄龙观结下梁子,却也好办,只要太爷将解药给我,我即刻替你杀了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
周岳二人听了这话,当下便要拼死一搏,只是苦于手脚酸软,使不上半点力气,心中正惶惶无措,却听蜀无硕连声大呼道:“不可,不可!此事未必就和这两位贵客有关!”
嗯?二人闻言俱是一愣。
只听那蜀无硕又说道:“各位都知道,小老儿身下子孙众多,化得人形的却在少数。昨夜前来禀报此事的,便是只未化形的小耗子,它在老夫耳边说了半天,也没讲明白,所以老夫至今也不知要杀我的是何许人。”
周岳心中稍松,方阖更是冷着脸说道:“太爷不知道那俩人姓名长相,就把我等放倒在地,莫非是要将我等全杀了不成?”
这话一出,满堂妖怪立刻炸了起来,或是问候老耗子祖宗八代的、或是冷笑不止的、或是谦卑求饶的,形形色色,热闹非常,又是忙的蜀无硕好一阵安抚。
周岳趁机聚起丹田真气,想试着运气排毒,却发现自己真气沉于丹田,如陷泥淖一般,费了半天劲也只引动了一丝丝。他得王道士一缕仙气入体,又有道家正法护身,寻常毒药想是没有多大效果,此时见这奇毒却封住了自己浑身真气,心中不由暗自诧异。
那蜀无硕四面八方地磕头作揖了好一会儿,又说道:“各位都是了解我的,小老儿哪有这份胆子?若是伤了列位一点半点,小老儿便晚上做梦都要被活活吓死!”
“只是事关自己性命,小老儿无奈才出此下策,列位所中之毒名叫神仙倒,仅有麻筋骨、阻法力之能,并不致命,只消半日便可尽数散去。”
蛇君闻言,脸色一松,说道:“此毒我倒听说过,确实无害,若真如鼠太爷所说,我等倒不必担心毒发身亡。”
众妖知他乃是用毒的好手,此时听他如此说,方才心中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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