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沈才子”明显带着对那句“幻术不过奇技淫巧”的气恼,薛和沾闻言轻笑:“娘子何故迁怒?”
薛和沾问的直接,果儿反而不好继续阴阳怪气。
毕竟薛和沾说的没错,不喜幻术的人是顾冰之,不是沈佺期,她这迁怒着实没有道理。
但那顾冰之非但死了,还险些害果儿成了疑凶,如今果儿非但不能再与他辩一辩幻术之精巧绝妙,还得捏着鼻子帮薛和沾查清此案,为顾冰之沉冤昭雪。
果儿怎么想都气不顺,于是从鼻子里哼了声,没有说话。
薛和沾对果儿这冷傲直率的性子已经有所了解,便不以为意地回答起果儿的问题:“沈舍人说,那日顾冰之与那萧衡争论几句,但萧衡乃萧相公之子,自然半点不肯退让,最后还是顾冰之住了口,随众人一同看完了幻术表演。”
果儿闻言冷笑:“评价起幻术师就刁钻刻薄得很,对上权贵之子便唯唯诺诺,好一个‘文人风骨’。”
薛和沾知晓她因何气愤,也不接她的话火上浇油,转移话题道:“此事发生在五日前,只是酒宴上的一个小插曲,后续萧衡和顾冰之都没有在沈舍人面前再提此事,所以他也不知二人是否有人将此事放在心里。”
果儿的注意力顺着薛和沾的话转移到案子上,问道:“那咱们现下去寻那个萧衡吗?你们叫他爹萧相公,是很大的官吗?”
薛和沾点点头:“萧衡的父亲是当朝中书令萧至忠,我们要去寻他,只是……”
薛和沾说到这里,皱眉犹豫起来。
恰好石破天下了马车迎薛和沾,闻言惊讶道:“萧相公?这案子还与萧相公有关?萧相公可是长公主的人,少卿这案子咱们还查吗?”
石破天脑子转的很快,但嘴比脑子更快,这种别人偷偷说都要先肃清三百米的话,他就这么站在沈佺期家大门口喊了出来。
就连果儿的脸皮都忍不住抽了抽,下意识地望向左右。
好在这一片豪宅区日常少有人走动,此刻一眼望去十分静谧,但是否隔墙有耳,还真不好说。
薛和沾也被石破天噎的一阵头昏,恨不能以袖掩面,深吸一口气才能继续维持良好的教养。
但石破天的话也仿佛让他下了某种决心,他重新看向果儿和石破天,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定:“石破天,把衣服脱下来。”
石破天闻言双膝一软,便要跪倒:“少卿!属下知错!属下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属下虽生的清秀,但少卿天人之姿,属下怎敢玷污少卿……”
薛和沾忍无可忍,抬起一脚便将喋喋不休的石破天踹上了马车,随即他向果儿使了个眼色。
果儿从方才那句话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接收到薛和沾的眼神,说来也奇怪,她与薛和沾分明相识不久,甚至此刻她也猜不到薛和沾要石破天脱衣服是为什么,但还是瞬间就理解了他这个眼神的意思——让她帮忙扒了石破天!
这事儿虽然有点不地道吧……
但果儿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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