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子仗义执言,我代兄长谢过了,不知孟夫子还有何疑问否?”

“我心中困惑已解,李将军也尽早安歇吧!”

二人相互行了个礼,便各自回客房了,只是李云没有看到,孟善转身后,表情肃穆,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从辰时一直等到了快到午时,李云一行人终于出现在了李德等人的视野中。这也在临淮众人的意料之中,毕竟泗洪县到临淮也还是有一段路程的。

远远看见了孟善的身影,李德顾不得身边的文武僚属,小跑着就到了孟善乘坐的马车前,握住了孟善的手,用一种欣喜若狂的语气说道:“先生大才大德,竟不得用,我之罪也。今先生来临淮,烦请屈就主簿之职,李德才疏学浅,若得先生之助,犹鱼之得水也,诚如此,则霸业可兴,壮志可成矣。”

孟善露出了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轻轻挣脱李德的手,随即又邀请李德上马车叙话:“李都督谬赞,在下不过徐州一书生耳,算不得大才大德,主簿之职,实德不配位。都督既不相弃,在下亦愿效犬马之劳,襄助将军,成就大业,只未闻将军之志,烦请言之。”

听到这话,李德长叹一声,说道:“天下皆知,我虽为宗室子弟,但早已败落,如不是族叔见我家贫,却有鸿鹄之志,常资给之,又牵线搭桥,为我寻得随卢师游学之机,而今怕只是一贩履织席小贩罢了。”

“蒙恩师举荐,天子信重,滥叨名爵,得任徐州,然当今天下,纲纪崩摧,群雄乱国,权臣欺君,德每观之,心胆俱裂。”

“然德虽庸碌之人,智术短浅,虽常有苟全之念,每思叔父恩德,卢师教诲,便有不量力之妄想,欲解倒悬之生民,伸大义于天下!”

孟善伸出手,握住了李德的双手,感叹道:“都督之志,我已尽知,愿与将军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伯安公,我疑你不过苦于案牍劳形,虚以大志托之,实为解尔烦事也。”

在一旁已经旁听了许久的张珞,很没眼力劲地破坏了这君臣相得的氛围,抛出了一句玩笑话。

“这,守仁先生,德才能不足,案牍烦多,实苦不堪言,乞汝分担些许,恭请赐助。”

张珞虽然是玩笑,但是李德却像找到了救星,径直朝着孟善拱手求助。

被张珞坑了一波的孟善忍不住瞪了自己这位损友一眼,但刚刚说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种话,实在不好拒绝李德的请求。

“伯安公,分内之事,责无旁贷,还请放心。”

说完,看着挤眉弄眼的损友张珞,再看看一脸诚恳的李德,三人相互对视片刻,忍不住都笑了起来,一时间,睢宁失陷,彭城大概率也会落于刘幽之手,而泰山诸郡也蠢蠢欲动,不听调令的阴云,似乎暂时消散在了临淮上空。

收集临淮大小船只的计划进展得很顺利,按照张珞的建议,既然已经决定前往荆州,脱离樊笼,李德没有吝惜财货,从临淮府库中拿出了大量的钱粮,用高于市价两三成的大价钱与临淮百姓交换船只。

此次不是偷偷收几条船只出奇兵突袭陶源,所以李德并未掩盖征召船只的举动,对外则是宣称大肆征召船只,是为了渡过淮水,与陶源决一死战,夺回广陵郡,一雪前耻。

很快陶源也收到了李德在大肆征召临淮大小船只的消息,忍不住当着账内众谋臣部将笑着嘲讽:“这李伯安,失了睢宁,惧怕那刘晦明的‘飞将’之名,不思夺回基业,却来与我搏命,难不成以为我麾下的江东猛虎,俱是病猫,可以任他揉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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