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既然知道曹丞相如今无暇西顾,为何要在这个时候逼反西凉诸部,不知长公子能否告知钟某是何缘故?”

“逼反?”曹昂闻言冷笑道:“难不成在元常先生眼中,割据凉州日久的西凉诸部此刻还是朝廷的军务编制吗?”

“自然不是!”钟繇断然否决道。

“西凉诸部既然不属于朝廷的编制,又不肯听从朝廷的调令,元常先生又何来逼反一词呢?”曹昂一脸不屑道。

“更何况西凉诸部原本就是叛军起家,借助羌乱上位,与朝廷讨价还价。”

“元常先生是朝廷的司隶校尉,不知为何如此为西凉诸部掩饰,难不成……”

曹昂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他曹昂率兵入驻潼关,日后少不了要在军政要务上和钟繇打交道,不能太过刺激钟繇。

“竖子……”钟繇被曹昂的阴阳怪气气的脸红脖子粗,却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

钟繇身为司隶校尉,堂堂颍川名士,为了在曹操北伐袁绍,南征孙权的时候,庇护关中之地免遭西凉诸部的侵扰,减轻曹操自身的顾虑,不得已终日与西凉诸部虚与委蛇,如今被曹昂拿来阴阳怪气,本就脾气暴躁的钟繇哪里受到了这样的侮辱。

眼瞅着钟繇被气得就要发飙,一旁的张既也顾不上心底的纠结,赶忙上前替钟繇解释道:“长公子,元常不是这个意思。”

“哦?”曹昂一脸狐疑的看向张既:“这么说德荣先生知道元常先生的意思?”

“那是自然,元常只是不想让凉州百姓频繁遭受兵灾战乱之苦而已,并无其他念想,还望长公子知晓。”张既一边拉扯着钟繇的衣袖,一边在心底苦笑。

曹昂没来之前,张既要在暴脾气的钟繇和心怀鬼胎的西凉群雄之间和稀泥,怎么曹昂来了之后,这和稀泥的活儿还是得自己来干,这也太不考虑自己的身心健康了。

“西凉诸部扎根凉州多年,彼此之间又盘根错节,若长公子不能一战而定,凉州的兵患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内平定。”

“方才长公子也提及,江东孙氏正在南线犯境,朝中的大臣又在暗地里掣肘丞相,若是此时西北再起刀兵,很有可能会动摇曹丞相在朝廷中的根基,还望长公子三思而行。”张既一脸恳切道。

他主政关中之地多年,见惯了西凉诸部的彼此攻伐,凉州百姓苦不堪言。

如今他和钟繇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西凉诸部,马腾入京为官又起到了良好的牵头作用,若是此刻凉州再起战乱,无论是朝廷还是百姓,都不是好事。

“哈哈。”曹昂看着言语恳切的张既,又看向一言不合正欲发作的钟繇,随即放声大笑,然后一脸真诚的向着两位关中之地的军政主官拱手赔礼。

“还望元常先生,德荣先生勿怪,昂并没有试图逼反西凉诸部的用意。”

“方才只是昂临时兴起,想要考校一下二位是否真心为了凉州百姓的生计所思虑,在此昂为之前的无礼言行,向二位先生致歉。”

见曹昂致歉时的神态言辞恳切,不似作伪,钟繇本人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在与张既交换眼神之后,两位关中之地的军政主官对着曹昂拱手回礼,算是揭过了此事。

“不知两位先生,能否给昂讲讲眼下西凉诸部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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