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然是夜幕笼罩的时分,林荷正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眼前怎么黑漆漆的?我的眼睛怎么这般疼痛,怎么使劲都睁不开呀?”剧烈的头痛犹如汹涌的波涛,瞬间将他昏迷之前的记忆冲刷得一干二净。眼前的黑暗,以及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他的内心犹如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恐慌不已。不过,有了那离奇重生的经历,他倒也多了几分处变不惊的定力,所以动作幅度并不大,只是一个劲儿地在脑海中回溯昏迷之前发生的种种。
“那方墨?”实际上,林森之所以会把那方墨带回来,是有着特殊缘由的。在摆放笔筒的时候,他就惊异地发现那个墨台竟然会发光,而且那光芒直直地飞进了他的眼睛里,紧接着,他的头就开始剧痛起来,实际上倒在地上那一下,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因素。
林森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所有的努力都如同泥牛入海,毫无成效。他的双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着,弄出的动静惊醒了睡梦中的大姐。
“森儿,别怕,姐在这呢……”看到林森手上的动作,林荷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心急如焚地说道。
“嗯,姐,没事,我不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要不你去找找医生,看这个时候能不能过来给我瞧瞧?”
“嗯,我马上就去。”
“医生,医生,我弟醒了。”楼道里林荷的声音越来越远。
等医生赶来的时候,林森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医生,我弟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昏迷了?”林荷的手紧紧揪住了闻讯赶来的医生的白大褂,那含泪的眼中满是期待与焦急,生怕从医生嘴里听到什么糟糕的消息。
“别担心,他的心跳很平稳,现在应该只是睡着了,你们别去打扰他,让他自然醒过来,有情况叫我就行。”医生的这番话让林荷稍稍安下心来,但脸上依旧布满了忧虑,目光紧紧地盯着病床上的弟弟,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
清晨的阳光宛如一把利剑,穿透了病房的窗帘,让原本昏暗的房间逐渐明亮起来。这小地方的卫生院,其实和普通民房没太大差别,院里还养着几只鸡,此起彼伏的打鸣声交织在一起。
随后,林森也醒了过来。当然,他的眼睛并无大碍,实际上他醒来有一会儿了,一直没起身是因为感觉到自己眼睛四周似乎有一股清凉的气息将眼睛包裹着,不再是昨晚那种灼热感,而是一种让人舒适的清凉。
他起初心中也有些恐慌,没敢贸然睁眼,生怕自己的眼睛会失明。但后来感觉到这股凉气似乎让眼睛越来越舒服,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睁开眼睛,一切正常,也就是说“失明”这件事无人知晓,他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就像穿越一样,成为了他心底的秘密。
“小弟,你可算醒啦,真的,你快把我吓死了,娘又不在这边,你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怎么跟娘交代啊。”林荷说着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姐,你别哭呀,我真没事,身上哪都不疼,感觉肠胃炎都好全了呢。”
“你别哄我,我现在就去叫医生再给你检查检查。”林荷说着便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毕竟谁的话都比不上医生的检查结果靠谱。
“姐,你慢点,我肚子饿。”林森心里满是温暖,这就是家人啊。
“好了,你明天就能回家了,别到处乱跑,在家再好好休息几天,饮食要规律。”李医生检查了十几分钟后,发现林森确实康复了,便让他出院,毕竟这年头住院的开销可不小,将心比心,还是早点出院为好。
“好的,谢谢李医生,我弟身体真的没事了对吧,那我们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回家。”林荷在一旁急得不行,听到能回家的消息,简直乐开了花。
大姐在旁边收拾东西,小弟身体好了能马上出院回家,还能省下不少钱,心里一边盘算着一边干活,有点手忙脚乱,一两件衣服、几本书收拾了半天。
一夜过去,老天像变了脸似的,晴朗的天空消失不见,凛冽的朔风呼啸而来,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上砸落,地上的积雪一层又一层。
早餐就着腌菜吃了几个冷冰冰的馒头,匆匆应付完,姐弟俩办好了出院手续,走出了医院。
临近年关,街面上赶集的人越来越多,买卖年货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路上拥挤不堪,姐弟俩从医院挤到小镇路口,累得气喘吁吁,出了一身汗。
沿着街道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空地,两人赶忙放下行李,大口喘着气,翘首期盼着农用拖拉机来接送乘客。
以往,林荷可舍不得坐车回村,一人要一块钱呢。但看看眼前细皮嫩肉的弟弟,关键他还大病初愈,这次她只好妥协了。
等了将近十分钟,农用拖拉机没等到,倒是来了一辆小三轮。
三轮车在两人跟前停下,戴着狗儿帽的司机好像认识他们,大声喊道:“林荷,这是你弟吧,你们是要一起回林村吗?”
林荷探身问道:“怎么,你要送我们?”
狗儿帽司机瞧了瞧地上的东西不多:“我也要回去,随便给个两块钱就行。”
“下雪天路滑,你这三轮车靠谱不?”
狗儿帽司机拍拍胸脯:“放心吧,就这点雪,我今天都跑好几趟了,赶紧上来,都是一个村子的,不然能给这价带你?”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