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见张渭提剑上前,主动与人交手,很是欣慰。他见张渭一时无妨,转头向另一少年李飞,微笑着言道:“小飞你别上前,先行调整好气息,稍后再动手不迟。”说完见洒脱少年点点头,已自坐下调息起来。

林间地上,从树上落下的巴掌大叶片层叠杂乱,大多枯黄,间或杂着一些被风刮下的半青落叶,又是连日春阳照晒,倒还干爽。但是仍有些地方没有落叶,露出山林地面,有枯枝尘屑洒落在上面,终究没有黄叶堆看着干净。

小飞坐在枯叶堆上,左掌在上,右掌在下,双掌间劲气流转,劲力平复。

陈伯正转头瞧向对面刀剑过招,小飞运功调息,数息间平复好身体,站起身来。陈伯待小飞起身,仍自看向过着招的前辈与新人,口中却对小飞说道:“你调息好了吗?”得到答复后又道:“你方才用刀很好,但练刀时日确实太短,不是这长风诡门刀法的敌手,你可再刀剑一起,与小渭联手齐上。你看可好?

小飞走过数丈,取回用剑,看向战圈,洒脱一笑说道:“陈前辈你且瞧好,我与小渭自当好好迎战,不辜负两位前辈好意。”陈伯道:“很好,很好!但你现在要记住,不可在意输赢,你们能从这场比试中收获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小飞说道:“好的,前辈!”

再说之前张渭瞧着姜叔与小飞过招,见两人虽是都在用刀比试,小飞用刀大开大合,于刀法上已有成效,但比起与他过招的那位前辈来,颇有以卵击石之感。跟着见到两人只过得一招,便及分开,又见小飞扔出手中剑,只用左手刀,跟着斗到一处。见他刀法招式也有熟练,比起刀剑混用时,看来更加威猛。只是数招间,颇有架势的刀法便被对方压制,那诡刀刀法,配合着用刀者的身法,如猛虎下山,险恶吓人。

堪堪斗过五招,小飞险象环生,就见姜叔刀锋横扫,对方少年似乎应对不及。其实两人过招,绝不会生死相拼,当下只要姜叔不出杀招,小飞仍有余力,便不会有重大危险。但张渭就见李飞遇险,心中紧张,不再观战,挺剑攻来。

张渭运剑挡下刀招后,待小飞退开去,剑式展动,使出“木十字刻剑诀”,与对方斗了起来。这剑诀是陈伯创出,他教张渭练这剑诀后说过,这剑诀招式极少,所注重的练剑方式,也是以锻炼腕力和意力为主。所以张渭练剑后学到的江湖剑术极少,都是意之所至,自己领悟剑法。

江湖武林中有人说,剑若是君子,刀便是绿林好汉,两者心性,大有不同。刀剑相争,便如野性与理性之争,争来争去,时有强弱之分,却无高低之别。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练剑谁又练刀,谁强来谁又弱,比到最后,都入武道。若是执意分出生死胜负,难免落了下乘。

张渭以当初陈伯所给两本册子中练得的功法,勉强的与姜叔的诡门刀法过了五招,并且幸得之前与小飞比试,这五剑已见章法。陈伯在旁观斗,心中颇觉喜慰。小飞也是高兴道:“小渭你的剑法又进步了,可喜可贺。”话一说完,他手持刀剑,再度加入战圈。

旁边不远,陈伯双手插在身前,短刃在鞘,鞘在腰间,观看前方这一场比试。林中的飞鸟,被这边的劲气扰动所吓,不敢进前,飞跃在林间枝头。树林上空,金光洒落,山林叶片在阳光照射下,翠绿的林叶反射出耀眼光芒,宛如珍珠宝石一般,漫山遍野都是。

这春日的阳光普照四方,照在山巅上,照在山脚下,此时山脚下一道身影出现,时慢时快的往山上行来。这身影锦袍劲服,慢时看天观地,快时捷俞奔马。他不时享受着春光,前方便是整片在阳光下正闪耀着翡翠般光芒的高山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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