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站在花厅之中,双目失神,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片刻之后,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痛苦与无奈,对着包勉说道:“包推官,草民左思右想,除了和我发生误会争吵那一次以外,清梅她着实没有异常行为和言语。我们夫妻俩从未与人结怨,也决然没有欠人钱财的可能啊?”
包勉背负着双手,在花厅之中来来回回地踱步。他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困惑与不解,嘴里喃喃自语:“这可就奇怪了,既未曾与人结怨,又未欠人钱财,尊夫人更是毫无异常行为和言语,然而偏偏却遇害了,着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停下脚步,包勉看向苏辞,语气沉重地说道:“苏辞,你再仔细回想回想,是否有遗漏的细节,哪怕是极小的一点,都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苏辞一脸痛苦,双手抱头,声音沙哑地回答:“包推官,我草民真的已经绞尽脑汁,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诸葛云猛地将目光投向苏辞,眼神中透着一丝急切与敏锐,问道:“苏辞,尊夫人怀孕之时可曾有请郎中看过?郎中的药方之中可有颠茄这一味药材?”
苏辞听闻此言,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即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迷茫,缓缓回答道:“确有请游方郎中看过,至于这药方……我未曾留意,不过我今日正好带着药方,还请包推官与先生过目。”说着,苏辞双手颤抖着将药方呈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这张药方能成为破案的关键线索。
诸葛云接过药方仔细查看。只见那药方上的字迹龙飞凤舞,有些草药的名字甚是生僻。包勉凑过来,眉头紧皱,说道:“这字迹潦草,辨认起来颇为费力。”
诸葛云则是眯起双眼,逐字逐句地审视着,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些字迹,仿佛在试图解读其中隐藏的秘密。
诸葛云不禁眉头紧蹙,说道:“这药方里怎会有颠茄?寻常的安胎药压根不会用到颠茄。”诸葛云瞧着药方上的颠茄二字,心中甚是奇怪,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听了诸葛云的话,包勉瞪大双眼,急切地道:“诸葛先生,可看仔细了?”
诸葛云再次将药方审视了一眼,回应道:“包推官,学生绝没有看错,药方上面确确实实写着颠茄二字。”
“苏辞,本官问你,尊夫人怀孕期间可有腹痛之类的反应?务必要仔细想清楚,此事事关人命。”在诸葛云再次确认之后,包勉突然转过头,目光无比凝重地凝望着苏辞询问道。
苏辞紧紧锁着眉头,深深地陷入了回忆当中,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回包推官,草民想起来了,有一次,雨后清梅不慎摔倒,腹中疼痛难忍,草民便让管家请了游方郎中来诊治……不知道会不会是他?”苏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恐惧。
诸葛云神色一凛,说道:“如此看来,这游方郎中嫌疑着实重大。若不是庸医害人,那至少也是胡乱用药,定要立刻将此人找到。”他的表情严肃,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苏辞,不知你那管家所请的游方郎中姓甚名谁?家居何处?”包勉点了点头,旋即向苏辞询问起游方郎中的姓名和住址。
苏辞眉头紧皱,绞尽脑汁地回想了片刻,说道:“包推官,那郎中自称姓刘,名善,城中百姓皆称他为‘赛扁鹊’,好似住在城西。”苏辞说完,脸上满是焦虑,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包勉,期待着能尽快找到这个郎中。
包勉目光一凝,旋即对秦立吩咐道:“速速派人去城西搜寻,务必将这刘善找到。”
秦立抱拳领命,带着一众捕快匆匆往城西而去。花厅里,包勉、诸葛云、郑山夫妇和苏辞皆坐立不安,目光时不时投向门外。
苏辞在厅中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包勉则坐在椅子上,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面色凝重。
诸葛云站在一旁,眼睛微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郑山夫妇相互依偎着,脸上满是担忧。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秦立等人这才缓缓回到花厅之中。身后居然还跟着一位干瘦的小老头。
只见那老头身着一件洗得已然发白、补丁遍布的长衫,身形佝偻得如同弯月,满脸皱纹恰似纵横交错的沟壑,一双眼睛深深地凹陷进去,然而却隐隐透着几分精明与狡黠。
秦立旋即抱拳,恭恭敬敬地道:“包推官,卑职幸不辱命,已将刘善带到。”
包勉微微颔首,目光犹如火炬般明亮,直直地凝视着那干瘦的小老头,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刘善,今日之事,你切莫害怕,本官乃是杭州府刑狱推官包勉,关于你曾经为苏辞夫人安胎一事,本官想要向你询问一番。”
刘善一听,心中已然猜到几分,于是赶忙躬身作揖,诚惶诚恐地道:“包推官请问,草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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