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尔塔回想着今天早上班里一部分同学对待法洛儿的态度,汗颜:“……那么多人都这样?”

“差不多吧,大半个班。”

大半个班的同学都私下派人探查你的秘密?!这还是学校吗?谍战吧!

缇尔塔观察着她的脸色,自觉地没有再问。

“明白了吧?以后在别人面前说话要谨慎再谨慎,说不准哪一天就有人把你卖了。”

缇尔塔苦恼地思考了一会儿:“我可以信任你的是吧?”

“你信不信都与我无关,不过能信当然最好,对你对我都方便。”

“还是你这个就事论事的说法让人放心……”缇尔塔宽慰了。

………

缇尔塔舀起血色的海水,按照法洛儿指定的速度缓缓倒入坩埚,海水在黑紫的锅里翻腾,颜色变淡。

法洛儿搅拌了一下:“这是血海海水在溶解,正在适应蛇毒的性质。”

“嗯嗯。”缇尔塔在小纸条上记下知识点。

法洛儿瞟了一眼她的笔记,发现缇尔塔的字抽象得像利安医生开给克里斯的药房,不忍直视。

“你写的是什么字体?”

缇尔塔仰起头看向法洛儿,然后被她脸上的表情逗笑:“是'阵体'。”

“……你别和我说是你以前画法阵用的符文字体。”

缇尔塔点点头,接着恢复正经,想打法洛儿个措手不及:“法洛儿,这里为什么叫血海?”

法洛儿应对自如:“你看看海水的颜色。”

“不要卖关子啦,你知道我想了解的是什么。”

“因为血。十年前纳克雷斯和邻国哈葛瑞的吸血鬼们这里打仗,就是史称'红月之征'的那场战争。伤亡惨重,血染大海。”

“我记得,”缇尔塔看向海的远处,那里被重重迷雾笼罩,“海的对面就是哈葛瑞。”

“国王陛下联合纳克雷斯族长设下的'天幕'屏障隔绝了外部联系,至今还在发挥作用。也幸好还在发挥作用,不然按如今的局势看来,早就亡国了。”

缇尔塔突然露出疑惑的神色:“我记得阵法要有维系者支撑才有效吧?可是我们族的族长在三年前的魔兽暴动里死掉了呀?”

法洛儿的表情晦暗不明:“谁知道呢,但天幕抗过了吸血鬼不久前的又一波入侵。魔法真是和占卜一样的难以捉摸。”

“哎,族长大人要是没死就好了,我也不会无家可归,好歹还有个亲人……”缇尔塔撇撇嘴。

“你不是住在瑰红馆吗?”

“不是啊,瑰红馆其实本来是当议事厅用的,我们分居在密林各处。灾难那天晚上我们全族还在那里开会呢。”缇尔塔漫不经心地说,“谁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

“其他人的死你是一点都无所谓啊?”法洛儿半是苦笑半是调侃地说。

“嗯……”缇尔塔移目,“虽然是一个族,但是他们还没有族长大人和我亲近呢,其中有的人我甚至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认真看上一眼的。学术之家里的感情都只是调味剂而已。”

“……”法洛儿对此不做评价。

“药水熬好了!”缇尔塔看见坩埚里的液体开始变回红色,“快拿药剂瓶!!!”

………

伊芙琳对她们的作业很满意,但她又说道:“这个程度,还差一点点就可以赶上莎里同学了哦。”

接着伊芙琳就拿出莎里的药剂给她们看,纯粹鲜亮的红色,而不是像她们的那一瓶还有些暗红色杂质。

缇尔塔向四周扫了一眼,发现莎里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海滩边,任凭风吹拂发梢。她的小跟班不在身旁。

“缇尔塔,知道为什么要用这里的海水作解毒剂吗?”伊芙琳笑眯眯地问。

“法洛儿告诉我这里的海水有吸血鬼和人类的血液,其中吸血鬼的可以解毒,稍加提炼就可以作为蛇毒还有一些强毒的解毒剂。”

“药效的副作用呢?”

“啊?还有副作用吗,我找找……”缇尔塔开始手忙脚乱地翻开《万灵因果》。

法洛儿替她回答了:“吸血鬼天生自带'暴食症',经常感到饥饿,所以才要掠夺别国的血液。但他们也因为这个病症基本免疫其它所有病。副作用就在于他们的暴食症会导致服用药剂的人容易饿肚子。”

“法尼娅答得很好。”伊芙琳意味深长地点着头,“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刚刚马车的……”

“!”缇尔塔立刻竖起耳朵。

“马车上的咒语痕迹检测是近距离的恶咒,所以一定是在场的人施的。孩子们,你们还记得马车出事时有什么人靠得比较近吗?”

“我想想……也就是我,法洛儿,莎里,可达,还有……等下,还有克里斯!”缇尔塔想起早上和她说话的那个男生的脸,“法洛儿,他是叫克里斯没错吧?”

“对。”法洛儿显得有点犹疑。

伊芙琳摸了摸她俩的头:“可能只是个恶作剧,只不过有点过分了。我会去和他谈谈的,你们别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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