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铁锈味刺激着缇尔塔的嗅觉,她揉了揉鼻子,倒不觉得这味道难闻。这味道在瑰红馆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伊芙琳挨个审问了周围的同学们一遍,什么也没问出来。缇尔塔和法洛儿的想法差不多,都认为真凶是不可能自己袒露的。
“会不会是你那个'朋友'使的手段?”法洛儿抱臂思考,看样子她默认了干坏事的不是同学们中的谁。
缇尔塔在私心里也这么认为,但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不纠结啦,血海就血海吧!”伊芙琳一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拉回来。
“今天就用血海海水做解毒剂吧!具体制作方法我都标注在你们的新课本上了,对,就是图蒙手里的那本《万灵因果》,在每个人的坩埚里,都没摔破吧?”
伊芙琳向大家微笑,同学们仔细翻看书体,闲言碎语一刻不停地在人群里传播。
伊芙琳现在一心都是手里的独角兽毛。她的眼神时不时瞟向那一撮轻盈,嘴里的话也轻飘飘的:“各位,我用屏障给你们圈个范围,就在屏障里活动不要走远哦,制好魔药的同学或者有问题的都可以来找我——好了,大家散开吧!”
………
……缇尔塔盯着自己这个摔破了底的坩埚一脸惆怅,里面的试剂瓶也全部粉碎。《万灵因果》倒是只受了点皮外伤,但是她压根不想去碰它。
尽管咒、阵、药三学基础课她在家就学完了,法洛儿的补习也帮她回忆起了不少,药学却是她最不擅长的一门。一看到长篇大论的药理她就要头痛,在家学习时最常做的其实是帮忙熬药剂,理论知识全部交给妈妈。
这也就是为什么实验的制药部分要靠掐喉咙了,他生前可是全国鼎鼎有名的药剂师,不高的个子却比谁都傲慢,缇尔塔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他哄得答应帮忙的。
“唉,居然有点想他们了……”她不知不觉捂住心口。……
这时,法洛儿如救世主般出现在她不远处,她立即飞奔过去,大叫着惊动了周围一圈的同学。
这下法洛儿就没办法对她视而不见了。
“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法洛儿一根手指抵住她进击的脑门,“罗德尔老师刚讲过修复咒语,其中不缺修铜和玻璃的,你怎么不试试?”
缇尔塔哭丧着脸:“我也想啊,但是我没带魔杖。我本以为魔药课不需要用到魔杖的。”
法洛儿一声叹息:“聪明的魔法师都知道要随身携带两根魔杖的,就算现在不够,也记得带上唯一的那个选择,记住了吗?”
她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我把自己交给你保护啊。”
“你是不是下一句就要说:'所以啊,麻烦你帮我修好坩埚试剂瓶啦~'这样的话?”
“法洛儿你学的不像哦——”缇尔塔故意拖长了声音。
对方神色一暗:“你到底要不要修?”
“修修修,不修我找你干嘛~”缇尔塔把有她脑袋那么大的锅放在沙滩上。
“我可以和老师说这是小组成果,但你必须帮忙。”
缇尔塔竖起大拇指:“当然!”
看着法洛儿的魔杖实验用具上方转了一圈,缇尔塔双手背在背后,饶有兴趣:“这就是因果报应吗,你前几天让我修房子,今天我让你修这些……轮回来啦。”
“要是这么计算的话,你还欠我人情。”法洛儿面无表情地提醒。
“什么人情?”
“我救了你,又一次——就在刚刚。”
“嗯……”缇尔塔的笑容变得局促,“我也不是经常这么没用的。天空不是我的领域呀,不然就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也能搞定。”
“真的能搞定再说吧。”
随着光芒消逝,实验用具完完整整地摆在缇尔塔脚前的沙滩上,法洛儿收起了自己的魔杖。
………
“听你的描述,感觉你是真的很讨厌莎里。”缇尔塔帮忙挖坑,法洛儿在里面倒入瓶装焰火,接着坩埚浮空而至,稳稳停在火焰上方。
“我确实讨厌她。”法洛儿直白地说。
“刚刚那个事情……我还以为你会第一个怀疑是莎里干的呢。”
法洛儿摇头:“不,我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她。”
“为什么?”
“后面相处相处就明白了,她人不错,只是爱找茬,就好像……”她顿了顿,然后皱起眉头,“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善良似的。”
法洛儿把一整盒的固态蛇毒加进坩埚,里面滋滋作响。
“这个说法很有意思哦?”缇尔塔勾起嘴角。
法洛儿随即补充:“她的恶意是随时发散的,让人琢磨不清她情绪变化的规律。我是唯一一个从入学起就被她针对,也被她善待的人。可能是因为不习惯她的喜怒无常,也不乐意陪她演戏,所以才会格外遭她记恨吧。”
缇尔塔听了只有疑惑。“你在学校不受欢迎吗?”
“原因你也知道,身世问题。你要是真想了解我的背景,随便打听打听都能知道。我的过去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怪不得我拿这个威胁你一点都不怕!”缇尔塔鼓起腮帮子,“但是既然不是秘密,那你为什么还说原因是身世?”
法洛儿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想被别人知道的隐私啊,因为我保护得太密不透风,那些打探我秘密的人嫉妒了,自然冷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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