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乃我与令尊两家当年指腹为婚时互留的信物,有金玉良缘之意,这发簪是我的,这玉佩是伯祧的,如今既已相见当是物归原主。”林致一听言伸手接过玉佩,“云娘如今已过及笄,算算你应长云娘一岁,之前不知如今相见你们的事便也要考虑考虑了。”
“爹爹...”云娘娇嗔道,却也没有下文。
“哈哈...”苏艾抚须道,正欲再说时忽见一人行色匆匆来报,
“老爷,门外有驿馆的人呈了份公文,说是要老爷过目一下。”
苏艾被人搅扰了兴致正想摆手打发下去,转念一想若不是要紧事这公文这时候是呈不到这里来的,遂先让女眷下去接过来扫了一眼,林致一没收到吩咐只好也在一旁立着。
“苏伯父,能与伯父重逢小侄心里也欣喜,只是有些问题小侄还想恳请伯父解答。”见苏伯父并未再盯着公文,林致一终究是有些沉不住气问道。
“有趣,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苏艾似是从公文里回过神来,转头看着林致一,“贤侄,多年未见我知你心中定有些疑问要我解答,恰好我要去一趟驿馆,你可同我一路,路上我们自可细细说来。”
“来人,”苏艾招呼着,“备辆马车,另外再把厢房打扫间出来,等刘大回来和他说府里来了贵客,让他仔细着些把东西都备好好生招待。”
“走吧,车内倒是个说话的地方。”林致一听闻立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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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你父亲是什么罪名?”,见林致一想要了解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苏艾正了正衣襟反问道。
“有听李叔提及过,说是被人陷害安插了个谋逆之罪。”
“你信吗?”
“我...”,林致一顿时哑口无言,自己打小就被灌输着父亲被人陷害,长大要为家族报仇的思想,现在被苏伯父这么一问,心下反而惊疑不定起来,是啊,若是罪名真的成立,这忠孝仁义四个字压在上头,自己这仇又谈何复起呢?自己当时浑不记事,李叔又是个在家里被藏匿起来的逃犯,连下人都没几个知道他的存在,又谈何笃定认知的是真相?林致一看向苏伯父,突然意识到他为什么这么问,想到李叔临终的话语,心下顿时坚定起来。
“于我而言自是不信的,只是我之不信全无根据,但凭本心出发罢了,只是李叔有提过当时苏伯父在事发后不畏连坐,向先帝进言,极力澄清要求彻查此事,还因此被罢官免职,直到现今官家在位后才被起复任用,怕也不是全凭本心二字吧。”
“不错,”苏艾在怜爱之外更多了些赞许之意,“遇事能冷静分析,是个可造之材。”
“那你可知最后定罪的是何物?”
林致一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在你家后院仓库搜出了几十件兵器,一百三十八具甲胄。”
“这数字我记得真真切切,要知道,三甲可就是死罪啊。”
苏艾说完一阵喟叹,车厢内再也听不见其它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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