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方纵从感悟中唤醒的,自然是曹雪雯。

只是她的神情十分冷淡,似乎对昨晚的事仍耿耿于怀。

这种误会没法解释,也没法开口。

方纵终归心中有愧,还想再拿几块酥饼给曹雪雯,结果被直接无视。

黑衣汉子对两人的小动作视若无睹,直接上马沿着江岸朝东而去。

五里外有个渡口,每天都有渡船往来于东罗江两岸。

看着曹雪雯驱马紧跟在两名黑衣汉子身后,方纵很识趣地远远落在后面。

只是望着曹雪雯曲线玲珑的背影,随着马匹有节奏地上下起伏,脑子里就忍不住浮现出昨夜的画面。

不可否认,第一美人实至名归!

……

五里的距离须臾而至,抵达渡口时,岸边已经等候了十几名商贩。

其实,渡口这边有客栈,虽然简陋,毕竟比露宿野外要好。

然而,两名黑衣汉子不知什么原因,宁愿在野外凑活一宿,也不肯和这些商贩打挤。

方纵从来没到过这边,对渡口的情形不大了解,于是侧着耳朵听商贩们闲谈。

渡口原本有五条大船,可近段时间像是撞了邪一样,接连沉了三艘。

三艘船加起来,差不多死了百八十人,其中一半是凤晓县的。

剩下两条船,一条怕出事,将船拖进下游的芦苇荡里,打算看看风头再说。

另一条船见成了独门生意,为了钱把心一横,咬着牙继续摆渡。

说来也怪,接下来的几天一直没出啥事,这条船的两名船夫胆子又大了起来。

即便前天官府在渡口贴了告示,说东罗江里有鱼精作祟,也没能吓到这两人。

商贩们正在七嘴八舌地争论,说东罗江里到底有没有妖怪,两名船夫打着哈欠来到船边。

“官府的告示大家都看到了,不认识字的可以问问别人,咱们兄弟可是提着脑袋在跑船。”

那名年纪较大的船夫说了上句,年轻船夫接着说下句。

“从今天起,过河每人五文钱,”年轻船夫瞄了眼方纵四人的马匹,又加了一句,“马十文!”

“前两天不是还三文吗,怎么又涨了?”一名商贩立刻嚷了起来。

“官府的告示没看到吗?”年长船夫眼睛一翻,“昨天下午从对岸过来的时候,船差点被鱼精撞沉,要不是我们兄弟手艺好,一船人都得喂鱼。”

“不想出钱也行,自己想办法过江,我们兄弟还懒得伺候。”年轻船夫把手一伸,“交钱上船,否则就让开道!”

商贩们好些都是凤晓县人,不过江不行,一边抱怨船钱太贵,一边感叹这趟又要少赚两文。

年轻船夫听的心烦,直接怼了回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闹妖怪,你们贩过去的东西不一样要加价?”

商贩们顿时叫起屈来,可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交了五文钱。

明知道船夫是在趁火打劫,方纵也没有讲价,直接丢了六十文过去。

不管船夫还是商贩,其实都是拿命在拼。

众人先后上了船,又等了两刻钟,见再没人来,船夫终于开船。

随着长长的竹蒿一点一点没入水中,渡船渐渐离岸。

两名船夫配合的十分默契,随着船帆升起,渡船的速度也随之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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