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

夏知元翻看着这些时日来影卫处理的各个案子,指尖捻开书册,只见上面的字迹规整,记录的十分详细。

却独独少了刺杀殿下一事的记载。

“知元大人。”

站在旁边,手握着刀柄的影卫一眼就看见了夏知元打量的眼神。

他双手抱拳,弯了一腰。

“这家伙嘴硬的很,什么都不肯说,我等奉命行事…也不敢对他过多逼问。”

头发凌乱,跪在地上,身穿着一身脏兮兮囚服的男人,他仰头大笑。

“你们这群没本事的狗腿子,不是想知道吗…不是想知道,究竟是谁要杀那小皇帝?”

“老子偏不告诉你们…”

他脸上早就已经烂的血肉模糊,不过…能够看出监狱中的守卫的确是怕他死,请了大夫过来,给他敷上了药。

“你…不说?”

夏知元对于他的挑衅倒也不恼。

反而是笑眯眯的,随手将手中的册子搁置在桌上。

似乎完全不在意一般。

“是,老子不怕挨打,我看你们…还能奈我何?”

“你这个巫女…有本事,你就用巫术让我开嘴,看看我到底会不会说出来?”

这张嘴能一口气叭叭的说出这么多话,证明这人精神气还挺足。

“对付你这种人呢,还不需要。”

“浪费我的精力。”

夏知元气定神闲的拿起了毛笔,在砚台中沾了些许墨水。

她摊开一本空白的册子,提笔就写。

“你虽不是文王的余党。”

“但,你却和他们保持着联系,知道他们的计划,是营救文王世子。”

“对吗?”

那人听到这里,笑容顿时就收敛了起来,他不明白为何眼前这女人要问自己这个问题。

这些个破事,前几天那群“鬼见愁”不是都已经问完了吗?

再问一遍的意义何在?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这句话说出口,身旁的影卫拔刀而出,墨色的刀刃在牢狱的火光下,折射出一抹幽光色泽。

黑铁面具,犹如阎罗地狱的钦差一般。

“不可对大人不敬!”

“大人让你老实回答,你老实回答!”

夏知元挥了挥手。

“无妨,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想必你们这几日也已经知道了吧?”

“陛下,近来公务繁忙…需要忙着择选储君的事情。”

她这话一落,整个牢狱中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能够被关在这儿的人,哪个不是非富即贵,哪个不是曾经手握重权,呼风唤雨,称霸一方。

那些人手中抓着牢狱栏杆,耳朵朝外,生怕自己错听了什么。

没有听到夏知元口中的消息。

这若是旁人,他们还未必放在心上,可是如今坐在这高台之上的那可是陛下放在心尖上的人。

择立储君。

其他人在陛下面前上奏折,那可未必有夏知元的一句话有份量。

如今,天下人皆知夏知元是天赐神女而非什么巫女。

这么大的排面,不是陛下出手,又有何人能够左右钦天监正?

听到这句话,那人面色一变,不过随即就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那小皇帝倒是怕死…”

“怎么,害怕她驾崩之后…赵氏宗族无人继承这大梁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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