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96年珀斯近海渔村]
孙泰依偎在祖母的怀里,咿呀咿呀的叫着。祖母看着怀中这个天真的小家伙,眼里有着数不尽的慈爱。
每天等待父亲打渔回家的这段时间,祖母都会为孙泰讲故事,这是孙泰寂寞童年中为数不多的快乐。他最喜爱的是关于大海的故事,英勇无畏的水手,胆识过人的舰长,大海深处的宝藏,巨大诡异的怪物,每一项都深深吸引着孙泰年幼懵懂的内心,他想成为英雄,成为像故事中无畏的水手一样的英雄。这些故事在孩童的心中深埋了一颗种子,一颗在大海与天际中徜徉的种子。
今天这个故事似乎有点不太寻常,主角不是勇敢的英雄,而是一个普通的渔夫,他为了挣取更多的利润而冒险跑到深海区,试图捕获那些名贵的珍宝。
天色渐沉,渔夫抖擞起精神,用双手捧起一把冰冷的海水洗了脸,随后紧握捕网与鱼竿,眼睛死死的盯着海面。
太阳一点点的西沉,最后完全的滑入海平面之下,这轮日光完成了今日的工作,将自己最后的锋芒完全收尽。渔夫侧身坐在西沉的方位,周围只剩一卷草烟的微光。
渔夫尽量不让自己打瞌睡,他要亲手抓到那些只在图鉴上出现的生物,让村里的人再也不敢瞧不起他,他要挣钱,挣很多很多钱,给儿子买一个最好的生日礼物。他握紧了鱼竿,不放过周围任何一点响动。
可惜,天总是不遂人愿。
[公元1920年沱江号士兵餐厅]
孙泰怔住了。
“你看见纤夫了?在哪?!什么时候?”一直在旁听着他们谈话的轮机工老温问到。看来不只孙泰一个人听过有关纤夫的传说。
小叶的声音轻地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一般,激起了一圈圈涟漪。孙泰的眉头猛地一皱,随即又迅速松开,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你确定?那些传说中的生物,真的出现在现实中了?”
“诶诶诶,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韩江一脸懵懂的询问众人,很显然来自地下街的他对这些传说并不知情。
小叶吞吞吐吐地继续说“大概是今天下午吧,我照例检修完那些设备后,从控制室下到甲板想吹吹风,我看着大海,心想能见到这样的景色,选择参加海军真是正确的选择。”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结果……结果……”
“继续说啊,别婆婆妈妈的。”韩江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结果,我在左舷向下望的时候……看见……看见了……看见了好几道长长的波纹,我起初以为是海豚或者别的什么,但当我仔细观察一看……那东西……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动物……它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和海面融为了一体。”
众人都咽了一下口水,小叶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开玩笑,他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冷汗直冒,双眼飘忽不定,仿佛那个东西真的来到了他的眼前。
渔夫收起了捕网和鱼竿,看来一晚的坚守并没有换来收获。他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掌了掌灯,准备回到家里。
返航途中,渔夫想起他至今所受到的种种不公,没捕到鱼的气恼和被看轻的耻辱一齐涌上了心头,他想要发泄,想要痛哭,可他终究没有落下眼泪,生活的苦难已经压弯了这个男人的脊梁,他只不过是命运的奴隶。
他无声的呐喊,狼狈的宛如丧家之犬。渔夫将灯换了个方位,他向黑暗的海面看去,心想现在沉入海底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渔夫无奈的笑了笑,就在这时,他突然敏锐的捕捉到不远处一道长长的涟漪,渔夫又仔细的观察一下,他确信那是涟漪,而且还不只一道,这说明有大鱼在附近。
渔夫连忙架起鱼竿抓起捕网,看来命运还是没有放弃这个苦命人,只要抓到这几条大鱼,就能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就能不被别人瞧不起!
他数了数,一共有足足13道航迹,这么多鱼他不可能全部抓到,他打算先抓4条,反正这个位置他也知道,剩下的明天再来抓就好。渔夫缓缓的将捕网架在左舷,海面下的大鱼似乎有了危机意识,绕着渔船疯狂游行,二者仿佛一个恒星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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