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绫。”金之助抢先说道。
“恕我直言,她看上去……”西蒙诺夫有些犹豫,在当事人面前提及其亲属精神状态终归是有些忌讳。
“自从这孩子的母亲,我的妻子去世后就得了怪病,一开始是沉默寡言不愿出门,再之后只愿意待在她母亲生前最钟爱的温室里,如果试图强行带她离开就会哭闹甚至自残,我只能将温室扩建成新的起居室。现在她几乎不会和任何人交流,除了几个照顾她起居的佣人允许接近这里外,就只有我和吾郎能和她简单说几句。”金之助叹息着,眉头的皱纹更深几分。
吾郎单膝跪地将鲑鱼饭团递给绫,西蒙诺夫觉得那姿势像腼腆的男孩将花束递给心仪的姑娘,可惜对方只会条件反射般接过饭团然后像林间的松鼠一样放嘴边快速咀嚼,米粒粘得到处都是,吾郎只能拿着手帕耐心地替她擦拭。
“看上去身体还算健康,难道就没请过医生吗?”西蒙诺夫挠了挠头。
“请过数位,再之后还托人联系了美国著名的心理医生,都无功而返。也不怕你笑话我迷信,最古怪的是请来的医生都在问诊后的数月内横死,有死于流感的,有死于客户纠纷的,甚至传来消息美国的那位医生不幸海难。”金之助推了推眼镜。
“可真是太过邪门了。”
“是的,这还没完,我们连神官和巫女也请了,但您猜结果如何?”
“怎样?”
“他们让我相信科学!”金之助苦笑起来。
“贵国的神官真是与时俱进。”西蒙诺夫被这无厘头的结论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我们应该先一步出去,给这两位年轻人点单独空间。”
转身出去的瞬间,西蒙诺夫清楚地听到了一声“呸”。扭头一看,是绫将炖菜里的萝卜直接吐到了托盘里,吾郎有些无奈地又给她夹了一块。
“吾郎这个年轻人是值得托付的,无论成年人还是小孩,都只有在自己放心的对象前才会忍不住撒娇。”温室过道内,西蒙诺夫语调轻松欢快地说道。
“我明白您的意思,吾郎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可惜,一个星期后绫的成人礼上,她要被许配给原定的婚约对象。”金之助的语气毫无波澜。
“吾郎那小子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对方的家族哪怕放在全日本都是威名赫赫,几百年来无论年号如何变更,他们都能产生数位高官居于政权顶层,况且他们不嫌弃小女的状况,和他们联姻,是荣幸……只求阁下能多停留几日,参加几日后小女的成人礼。”金之助说道。
“看来是我自讨没趣了,请放心,我不会对别人的家事指指点点。”西蒙诺夫眼角快速地抽搐了一下。
“如果阁下也担心我女儿会让您沾上邪祟,在回国前,我可以请神官为您进行驱魔仪式。”金之助跟随在西蒙诺夫身后试探性地提议。
“不劳费心,我们家族的男人都身强力壮,既不相信有什么邪祟会打倒我们,更不相信邪祟会来自漂亮的姑娘。”西蒙诺夫微笑着,先一步出了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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