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俭也在发呆,手里有两封信,一封是儿子的,一封是江州的。

儿子的来信,让他有喜有忧。

两位夫人得知大公子来信,一起来到他书房。

孙氏见郑俭捏着信一脸纠结,“老爷,怎么了?文杰那边出事了?”

“没有,他搭上泰王世子,虽没利益往来,但有这层关系,日后人家稍微放放手,就够咱们吃几辈子。”

孙氏氏刚松了口气,又听郑俭开口:“但他掺合到皇室与地方官的相互倾轧,让人有点担心。”

“啊?怎么会这样?”

郑俭冷冷一哼:“官场的斗争,往往不直接作用在当事人身上,而是落在充当棋子的小官员身上。这些封疆大吏和皇家贵胄,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柳氏蹙起眉:“文杰牵扯到什么事里了?”

“嘁!为家妓院搞那么大动静,不就想看看谁更有权么?怎么不去问皇帝老子?何苦殃及池鱼?”

“啊?为了青楼?”

两位夫人都瞪圆了眼睛。

郑俭摇了摇头,举起另一封信晃了晃,“也有好事!”

最早从江州赶来,接受轮椅安装培训的伙计,回去后按思路,很快找到合作的木器和铁器作坊,已在江州把摊子铺开。

“江州掌柜来信说,才三天就有近三十辆轮椅订单,轮椅的介绍牌也十分有用。”

柳氏知道这是周煜的主意,眼中闪着兴奋:“这么多人订?介绍牌是……什么?”

郑俭不由频频点头微笑:“公子考虑到总由人解说,怕有人理解不全,索性写了份详细介绍,让推销的伙计架在轮椅上推着走。”

“这个主意不错啊?”

“问题是,谁想试坐,推一圈一百文钱。”

“啊?别人试坐,怎么还管别人要钱呢?”

郑俭摇头感叹:“开始,老夫也觉得,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结果江州掌柜的来信里说,这些天试坐轮椅收的银子,都快二十两了。”

柳氏惊诧的瞪大了眼睛,与孙氏对望一眼:“光试着坐,就能收这么多?”

郑俭呵呵一笑:“花小钱感受一下更有利于售卖,这种猎奇之心都被他抓住赚钱,不能不说,天才的脑子,咱们俗人没法理解。”

孙氏抚着胸长叹:“从江里捞上的这位公子,还真是奇才。”

“关键是,有人坐就有人来看,人家花钱还帮你宣传。这纯属被卖了还帮你数钱,但偏偏就有人,不仅没觉得吃亏,还乐此不疲。”

郑俭啧啧赞叹,粗略一算,外地铺面每月靠推销轮椅,都超过原来收入好几倍。

“只是可惜轮椅的业务不长久,若有长久的业务,那咱们也就安享晚年了。”

“父亲,您现下有时间吗?”

郑俭一抬头,见女儿出现在书房门口,面带犹豫之色。

郑俭招手将女儿让进来,递过去眼色让两位夫人离开。

郑雪芸对两位夫人福了一福,柳氏经过女儿身边,伸手轻轻一捏:“有事慢慢说。”

郑俭一笑:“芸儿,出什么事了?”

“女儿有事拿不准,来找父亲商量一下,呃……可能时间会挺久。”

郑雪芸看了看父亲,怕他有别的事:”若您不忙,听女儿给您慢慢说。”

郑俭了解自己的闺女,跟着他跑了好几年,经验积累到现在,家里的营生,基本都是她全权处理,也没见出过什么大的岔子。

今天这架势,怕是真遇到什么难处了。

郑俭对女儿点点头:“芸儿,父亲没别的事,来,坐下和父亲说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发愁?”

“第一件,是关于咱家的家仆陆江。”

郑雪芸微微一笑:”前些天和阿紫她们,一起去咱家后山花圃赏花,顺便去庄子上看望了公子一下,公子说,他想给陆江赎身。”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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