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江江神微微皱眉,他从这个白袍男子身上感受到了一阵阵熟悉的灵机波动。

“修行中人?儒家的?”

白袍男子其实年龄也不大,今年也不过二十四岁而已,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丝的愤恨,不过他还是拱手施礼道:“儒家,南安书院,林意飞,见过悬江水神。”

“切。”

悬江江神嗤笑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指掏了掏耳朵,然后才带着一丝鄙视道:“吓死我了,本座还以为你是阳京书院的书生呢,再不济你提嘉聆书院、绿野书院、襄武书院也行啊,一个没听过的南安书院想要吓谁呢。”

悬江江神提到的乃大咸四大书院,其中阳京书院更是儒家七十二书院之一,背后都有大儒坐镇。

白袍书生林意飞却不卑不亢道:“这和我出身于哪家书院无关,但尊驾乃悬江水神,享一地香火当保一地生民,尊驾又怎敢进行人祭!”

“你继续说,本座在听。”

悬江江神又掏了掏耳朵,然后笑道:“如果你能用你们儒家的道理说服本座,本座今天就放过他们了。”

听到悬江江神这么说,跪伏于地的诸多凡人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丝期冀,微微抬头看向了林意飞。

悬江江神也没有阻止,他反而觉得更有意思。

林意飞微微皱眉,然后摇头道:“尊驾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儒家的道理只讲给能听懂的人听,而不是要讲给听不懂人话的畜生听,敢进行人祭的香火之神,已经不配称为神了。”

悬江江神依旧没有生气,他只是有些失望的开口道:“那你的意思就直接开打了呗,本座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呢,没意思。”

林意飞也不再多言,只是伸手握住了腰间悬挂着的长剑,然后一点一点的抽剑出鞘,身上的灵机也一点一点的翻涌了起来。

看着林意飞身上涌动的灵机,悬江江神也有些惊讶道:“第七楼,蕴藏境,怪不得敢架这个梁子,还真是一个读书种子呢。”

二十四岁的蕴藏境修士,在儒家书院里已经算是天才了,甚至有资格入儒家七十二书院了,当然称得上是读书种子了。

可惜这个读书种子有点不幸运,悬江虽然只是大河的一条小小支流,但他可不是其他敕封的香火神灵可以比拟的。

所以悬江江神甚至打了个哈欠,然后阴恻恻笑道:“小书生不用着急,本座给你时间,儒家不是经常说‘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吗,所以做好万全准备再出手也不迟的。”

林意飞的心中已经微微有些冰冷了,对方敢大言不惭的说出这句话,那就说明对方有恃无恐。

不过正如儒家圣人所言,微曰成仁,庆曰取义,既然他碰到了这骇人听闻的人祭之事,自然当勉力出手。

所以林意飞不仅没有收手,反而是高声诵读起了儒家经典。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随着林意飞的大声诵读,他手中的剑似乎又重了几分,儒家气运也开始微微躁动,身上的灵机更是旺盛到了极致,甚至隐隐形成了一个个大字。

本来还带有笑意的悬江江神也下意识的开口道:“竟然是儒家浩然气?”

虽然悬江江神连上还带着丝丝的笑意,但周围环境明显大变,悬江江水翻滚澎湃,原本的丝丝细雨也变成了瓢泼大雨,密集的雨点将天与水连成一线。

两人都没有立刻动手,正午的天色在此时已经黑的像是到了傍晚,只有悬江的波涛声与书生的诵读声响彻众多世俗之人的耳边,可即使悬江之水已经快涌上了岸边,匍匐的凡人们依旧不敢抬头。

直到一道白光闪过了众人的眼前,随即就是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众人这才发现,竟然是打雷了。

也正是雷声响起的时候,林意飞一剑朝着悬江江神斩下,一道白光划破了雨幕,朝着悬江江神而去。

悬江江神一直都等着林意飞的出手,所以在剑气冲到他面前时,江水中早就升起了层层水幕,将这道含恨而出的剑气消磨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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