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占魁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二人,一股寒意从头凉到脚底,眼里流露出掩盖不住的恐惧。暗骂自己见钱眼开,太过大意,只顾一门心思挖宝贝,却没注意周围的动静,再加上这个可恶的花子和自己讨要香炉,搅乱了自己的心神,这二人已经来到了身后自己都没有发觉。

李占魁强压着心头的慌乱,颤声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一名络腮胡子说道:“我们是县警局的暗探,正在奉命调查一起入室杀人抢劫案件。”

李占魁强作镇定道:“你们调查案件和我有什么关系?”

络腮胡怒道:“大胆强盗,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敢狡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把你带回监狱,大刑伺候,你就老实了。”

李占魁听完顿时大惊失色,连忙矢口否认:“我怎么会是强盗呢?官爷你们找错了人。”

络腮胡说道:“你怎么就不会是强盗?强盗脸上还写着字吗?你看看你身边的这些东西,全是失主家报备之物,你还敢和我狡辩?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好了,和我们往县警局走一趟。”

李占魁情急之下,赶紧用手去指着面前的花子说道:“是他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络腮胡冷哼一声说道:“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呢,有这么一堆财宝,他自己不知道要,偏要拱手送给你,你就是他亲爹,也办不到吧?”

李占魁说道:“官爷,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问他。”

花子没等问他,便张口说道:“大老爷,刚才和你要个铁碗你都不给,你不是说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吗?”

李占魁慌道:“你这个傻子,就知道信口胡说,难道不是你带我来的这里吗?你赶紧给我和官爷把这事解释清楚了。”

花子一听李占魁在说他是傻子,顿时不干了,气咻咻地从地上站起身子说道:“我透,你才是傻子,今天就是官爷来了,你也得给我一个铁碗,你要是不给,我就去你家把土坑里埋的那些东西全要回来。”

络腮胡说道:“好啊,原来你们已经转移过赃物了。真是胆大包天,抢了东西非但没有四处躲藏,还敢大摇大摆的多次出来取赃。”

李占魁心中叫苦不迭,暗骂真他妈是个傻子,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把祸水又引到自己家去了。

李占魁慌了手脚,连忙说道:“官爷你听我解释,他是个傻子,说不清楚。”

花子听李占魁又在叫他傻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早就忘了吃包子的恩情,嘴里骂骂咧咧,提起拳头就往李占魁身边走来,准备给他些颜色看看。

李占魁话还没说完,看花子在这个时候和自己反目,真是要了老命了,连忙往后倒退一步,说道:“你不要乱来啊。”

络腮胡身后站着的刀条脸男子看花子准备动手,立刻大步走上前去,一脚将花子踹倒在地,喝道:“你们他妈少给我在这里演双簧,赶紧把东西收拾一下,和我回警局。”

花子可不管他是谁,从地上站起身子,叫骂着就往刀条脸身上扑来,刀条脸已经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向着扑上来的花子指了过去。

花子盯着刀条脸手里的匕首,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再不敢往前一步,只是嘴里嘟嘟囔囔地叫骂着。

络腮胡已经从腰间掏出一根绳子,对李占魁和花子说道:“你们都给我老实点,有什么话等回警局再说。”说完便前来捆绑李占魁。

李占魁见络腮胡要把他抓走下狱,当即吓得面如土色,哀求道:“官爷,你们误会了,这些东西真不关我的事,我是城里恒雅轩的东家李占魁,你们应该都听说过我的商号吧?”

络腮胡说道:“恒雅轩?你真是恒雅轩的东家?没想到堂堂恒雅轩的李老板竟然在背地里做着杀人越货的勾当。怪不得你家大业大呢,原来是生财有道啊。”

李占魁连忙说道:“官爷,可不是您说得那样。今天这个傻子来我店里告诉我说林子里有个地方埋着东西,都怪我见财起意,就跟着他来这里看看,没曾想竟然挖出了赃物。。。”

李占魁还想继续说下去,刀条脸当即打断他的话说道:“你们这些奸商就知道狡辩,你现在和我们说这些没用,有什么话等上了大堂再说吧,到时候辣椒水一灌,老虎凳一坐,不怕你们不老实交代。”

李占魁心中叫苦不迭,本以为是发了一笔横财,没想到却是别人埋在这里的赃物,这要是被带回警局,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李占魁连忙告饶道:“这东西真不是我的,求二位高抬贵手,把我放了吧,就当我没在这里出现过,二位的大恩大德容我日后相报。”

络腮胡说道:“你还想有日后?你的想法有些太天真了吧,这可是入室杀人抢劫的大案,一旦坐实了,你很快就会被送往法场。法场的位置想必你也知道,就在白城子,有多少江洋大盗都被我们送到了那里正法,李老板你也不会例外。”

李占魁一听更慌了,连忙说道:“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事就是我做的?我整日在店里忙碌,所有人都能作证。”

络腮胡说道:“现在人赃俱获,我们必须把你带回去,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至于你说的话是真是假,等到了大堂和法官去说吧,再则,即便你是冤枉,你能不能坚持到见法官,会不会在警局就被屈打成招,那就要看你的骨头够不够硬了。现在苦主和上司都在催着我们尽快结案,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赃物和人犯。现在赃物有了,你们两个人犯也就坐实了。”

刀条脸不耐烦地说道:“头儿,不要和他们废话了,赶紧把他们抓走交差,咱就完成任务了,这黑天半夜的,万一要是出点纰漏,被他们给跑了,咱们该找谁去顶包呢?”

李占魁听到顶包这个词,脑子里立刻灵光一闪,眼前这不就是顶包的人吗?一个无依无靠的花子,再加上他还是个傻子,他的死活根本没人关心,至于他是冤死还是饿死,那更没人过问。

李占魁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对二人喊道:“官爷,求你们可怜见,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妻儿老小。你们把这个叫花子带回去交差,他孤身一人,不会有人关注他的死活。”

络腮胡冷笑一声说道:“李掌柜,你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盘,你们二人一起作案,我把你放了,让他一个人去顶罪,你想得真美。”

李占魁连忙说道:“官爷,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听我说。今天这里只有咱们四人,你们把我放了,我给你们拿一千块大洋出来,然后你们带着这些赃物和这个叫花子回去交差,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络腮胡皱起了眉头,没有吭声。

刀条脸说道:“头儿,我觉得李掌柜这主意倒也可以考虑。”

李占魁闻言,感觉自己有了一线生机,便想趁热打铁,再和二人做做工作。

刚才被刀条脸的匕首吓退的花子听李占魁让自己去顶罪,早已怒不可遏。

还没等李占魁开口,花子便叫骂道:“我带你找宝贝,你还想让我顶罪,替你上法场,你这个老狗,真不是个好东西,老子今天和你拼了。”

花子说着竟然向李占魁猛扑过来,举起拳头,没头没脑地向李占魁的身上砸来。

李占魁这边的事还没向二人解释清楚,这边愣小子又开始向自己发难,原本就高度紧张的李占魁更加慌乱起来,一边后退,一边举着胳膊抵挡花子的攻击。

李占魁以为这二人会再次喝停花子,谁知二人竟然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看着花子殴打自己,根本没有要帮忙分开的意思。

花子边打边骂道:“爷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花子和李占魁很快就扭打在一处,二人在地上翻滚着,把手电筒和地上的古董都踢向一边。

络腮胡见他们打的难解难分,有些看不下去了,张口呵斥二人,让他们赶紧住手。

李占魁早想停手,奈何花子却根本不为之所动,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样子。

刀条脸走上前来,在花子屁股上踢了两脚,然后拖拽了他半天,好不容易把花子拉开,将他拖到一边,和李占魁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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