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有幸知道了修炼的境界,那边努力往上升!往上爬!往上炼!如此长吁短叹算什么大丈夫?

虽然今日方知自己如此微小,但总比糊糊涂涂,茫然无知来得强。

张陵攥起拳,狠狠锤了一下腿,咬着牙道:“我若能入玄剑宗,势必要修炼到元婴期最高境界!”

“好!好!好!”老翁笑道,“这才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虽然有点儿自不量力。”

张陵:“……”

盈盈嘟起粉嫩嫩的小嘴巴:“老先生,什么叫自不量力呀?难道仙人们不也是从凡人一步步修炼上去的吗?既然他们能成,陵儿哥为什么就不行?”

老翁笑道:“你这小妮子也忒霸道,稍微说一说你的小情郎,你便不高兴。须知,批评他的人,不见得要害他;捧他的人,指不定才要毁他!”

盈盈听了,思索起这句话,怔怔发神;张陵捏了捏盈盈的小臂,轻声道:“别再犟嘴了,老先生说得对。”

“年轻人,莫要灰心……”老翁看这一对如花似玉、眉清目秀的璧人,面露不忍之色,打开青牛身上挂着的包裹,取出两卷竹书。

老翁慈和又俏皮地说:“这样吧!老叟送你两样东西,好不好?”

张陵和盈盈一愣,茫然抬起了头。

老翁道:“此书为《道德真经》,上部为《道经》,下部为《德经》,是老叟亲手所书,一辈子的心血呀!可谓奥妙无穷,尚不曾流通于世俗间,望张陵小友细细体会,必对身心有益!”

张陵见老翁说得如此郑重,不禁有些惶恐:“李老先生,如此贵重之物,怎能送给我呢?如此高深奥妙,恐怕晚辈愚钝,领略不到。”

老翁笑道:“今日领略不到?难道明日也领略不到吗?”

张陵不再迟疑,这才躬着身子,双手接过《道德真经》。

老翁“嘻嘻”笑着,摇头晃脑,挤眉弄眼,有点矫揉造作之色:“老叟还有两样法宝,你们二人想不想要?”

说着,老翁双手插入包裹,从中提出一枚亮灼灼、白森森的手镯,还有一只乳白色、线条雅致的长瓷瓶子。——这两样事物,一眼便知是好东西!

盈盈登时面露喜色,张陵却有些过意不去。

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原不想要这么大的回报。

老翁却摇头晃脑道:“只要你二人能听得进老叟两条建议,老叟便将着两件宝物赠予你们。”

盈盈笑嘻嘻的,背着手,俏皮地问:“老先生,你有什么建议呀?”

老翁瞥了眼盈盈,站起身来,挥舞着手指,破口大叫:“你个小妮子,要戒急戒燥,稳定心神,莫要一点大事小事,就咋咋呼呼的,知道不!——若是有一天,你的情哥哥受委屈了,莫要火上浇油,上蹿下跳,好好宽慰于他便是了,知道不!”

盈盈听了,登时有些气鼓鼓的,转眼看了眼张陵,终究是沉静下来,轻声道:“喏……”

“老先生,”张陵肃声道,“你说的这番话,不仅对盈盈有益,也对我大有裨益。”

老翁看了眼张陵,叹道:“你呀,胸含正义,宁折不弯。须知太刚则折,柔能克刚。——天下至柔莫过于水,水滴却能穿石,这个道理你要细细体会。”

张陵一躬到底:“喏……”

“乖,这才是好孩子。”老翁慈祥地一笑,将那枚亮灼灼、白森森的手镯戴到张陵手腕上,道,“此为金刚琢,是老叟四十年前亲自炼制的宝物。你务必贴身佩戴,不可摘下。——此物有护主之效,我刚才要是戴着它,崔家父子可就伤不到我了。”

金刚琢入腕,张陵登时感觉一阵清凉之意,顿觉浑身舒畅,眼睛也通明了,他就算再没见过世面,也心知这绝对是一件非凡的宝物。慌得急忙就要摘下手镯,归还给老翁。

老翁按住了他的手,郑重地叮咛道:“张陵小友,你对老叟有救命之恩,勿要见外!——你自幼生活在小乡村中,虽读过书籍典故,到底没经历过人心险恶。好好戴着这枚金刚琢,遇到难事总能逢凶化吉的。”

张陵点点头,感动得热泪盈眶,鼻头一酸,竟掉下泪了。

老翁抚了抚张陵的头,又转身看向盈盈。

盈盈听老翁苦口婆心说了那么一番大道理,似乎有点明白了:这位老先生,原犯不着如此郑重地回报我们……

盈盈见老先生对自己和陵儿哥这么好,有懂这么多大道理,当下对老先生更敬重万分,再不敢胡闹了。

盈盈摆着手,连连退步:“老先生,既然给了陵儿哥,就不用给我了吧。”

“哎,无妨。”老翁笑眯眯的,将那只乳白色的长玉瓶递给盈盈。

老翁神飞色舞:“妮子,这可是件宝贝,叫做羊脂玉净瓶,可以灌满五湖四海之水呢!只不过,眼下它却是空的,你能拿得住。”

盈盈眨眨眼,不禁笑了:“老先生,你真会开玩笑!”

老翁笑道:“快接下吧,老叟一直举着手,蛮累的。”

盈盈这才接过羊脂玉净瓶,触手温润,如摸婴儿皮肤,又见瓷瓶玉质通透,急忙抬起头,惊讶万分:“老先生,这瓶子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换个普通的吧!”

老翁“哈哈”一笑,爬上了青牛:“今日就此别过吧!老叟姓李名耳,天下人敬称我为‘老子’。吾将去秦国讲学,咱们日后有缘再见!”

张陵、盈盈慌忙躬身而拜。

李耳已往西方西方飘然而去,声音兀自悠悠传来:“两位小友,日后若遇到难处,走投无路之际,便可去秦国函谷关找我哟!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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