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南光身体向左侧旋转,让开恶樵这一棒,顺势带动九节鞭在头顶扫出数一个大圆,鞭影如一道紫色龙卷,枯枝碎木尽数被绞得粉碎,“啪”的一生巨响,恶樵的铁棒踵踵砸在地上,一股气浪从恶樵处贴着地面冲向四周,汹涌的气浪夹杂尘土碎木拍的仁雪无母女不由得后退几步。
仁南光挥鞭下扫,鞭梢直指恶樵哭山的后脑。恶樵侧身挥出一棒,“当”的一声,正打在仁南光的鞭梢之上,巨大的力量让鞭梢向后飞去,直奔仁南光的面门。仁南光身体往后一仰,躲过鞭稍,脚跟登地身体倒飞出去。恶樵顺势前冲,上臂举过头顶作势要打,没想到仁南光脚刚一占地,身子还未站直便一抖手,九节鞭被抖的笔直,像一条枪一样直刺恶樵的面门。
恶樵哭山未及挥棒便见鞭稍已临鼻尖,只得用力把上半身向右扭转,侧头躲鞭梢,九节鞭的鞭梢从哭山举起的右臂于头中间穿过,就在这一霎那,仁南光双脚已经站稳,调动真气奋力将鞭左右一抖,九节鞭的第二节鞭杆照着恶樵的鼻尖砸了过来。哭山只得落左手,挡在自己的面门前,只听“啪”的一声紫色电光炸裂,恶樵哭山被击的头向后仰,带着身体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刚一落地哭山便向后一滚,站起身,拖着鲜血淋淋的左手向林子深处跑去。
“快走”仁南光赶紧招呼身后的母女二人,自己微微纵身,迈过那颗倒在路中间的大树。郁昭颜紧走几步,一只脚点在树干上纵身而过,刚一落地,但觉腰间伤口火辣辣的剧痛,一个没站稳,手撑宝剑单膝跪地。没等仁雪无过来搀扶,仁南光抢上几步把身上的包裹摘下来扔给仁雪无,自己背上郁昭颜往山下就跑。
才跑了十几步,只听得“咔嚓”一声,小路旁林子里一颗粗壮的枝干应声冲撞而出,直直砸向三人面前,仁雪无抢上两步挥鞭扇开了断枝,紧接着“咔嚓咔嚓……”又是几声巨响,路边的几颗树应声而倒,砸在三人的身前身后,大大小小的残枝随着“呜咽”之声呼啸而来,仁南光无奈,只能暂时放下郁昭颜,三人轮动手上兵器遮挡,一阵的左躲右闪。
路边原本茂密的树林已经被开出了一片“空地“,一个干枯的身影正用铁棍垂砸着地面,一时风沙乱舞,鬼哭之声不绝于耳,铁棍一头插入泥土,撬起无数土块裹挟着杂草根茎飞向仁南光三人,那恶樵哭山一人竟弄的山崩地裂之势。
仁南光搅动九节钢鞭纵身前冲向恶樵哭山,哭山见势二话不说抹头就跑,仁南光咬牙切齿,回头跟郁昭颜母女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们先走”。眼罢便提鞭追赶恶樵而去。
母女二人也是无奈,远远道了一声“小心”,便往山下走去,仁雪无在前,使出浑身之力挥鞭抽开了几截断树残枝,郁昭颜在后,强忍腰间疼痛仅仅跟随。
母女二人转过一道山弯,回头见远处山林中有树木倾倒,紫光闪烁,呜咽之声回荡山谷,定是仁南光与哭山交手,恍惚间只觉得那一大片树林都在缓慢的转动。郁昭颜叫了一声“不好”,抬头看看已被远山挡住一半的夕阳,额头渗出岑岑汗水。
郁昭颜宝剑还匣,用近乎命令的口气说道:“你快下山,到冷溪的石板桥等我们”。
“娘……”,仁雪无刚一开口便被郁昭颜打断。
“孩子,鬼林阵已开,若你父亲不能在天黑前脱身,必死无疑,但听为娘一句,若天黑之前,不,你直接进城,马上,一刻也别停,去县衙!”
“可是……”,仁雪无不知母亲意欲何为,开口之际却又被母亲打断。
郁昭颜一把拉过仁雪无拥在怀中,一只手不住的抚摸着仁雪无的后背,“孩子,好好活着,活到你足够强大的那一天,这是为娘对你唯一的期望和嘱托,不要让娘失望。”郁昭颜言辞恳切,声音微微颤抖。
仁雪无一时百感交集,不知如何是好。
说罢,郁昭颜放开仁雪无,转身盘膝坐下,将剑往地上一放,合上双目调动气息,霜雪般的真气如溪流一般会与掌心,口中念动口诀,双手掌心相对缓缓相扣,手指交叉在一起,然后将两个大拇指指尖相对,猛地点在自己的膻中穴上。一时间体内真气暴涨盈满全身,周身上下寒气四溢,头上脸上挂满白霜。郁昭颜猛地一睁眼,二目中似冰晶闪烁,提剑,纵身向远处林间飞奔而去,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狭窄的山间小路上,只剩仁雪无一人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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