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敢不敢证明一下?”

何秋月表情微僵:“证明什么,我没做过的事,怎么证明?”

黎阿沫却看也不看何秋月,只是自顾自地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才面向众人道:“这个瓶子里呢,装的是一种药剂,是由几味香料制成的。昨日是我的生辰,我穿的衣裳是我阿耶上个人从关外给我寄回来的战利品,材质特殊,中原是制不出来的。只要碰到那衣裳呢,就会沾到布匹中的成分,三日内都洗不掉。这衣裳的材质说来也没什么特殊的,只是碰到这瓶药剂,药剂就会变红。”

在场的都是些半大孩子,正是爱看热闹的年纪。黎阿沫说得神秘,更勾起他们的好奇心。

有人横出一嗓子:“有这么神奇?让我们看看!”

“别急。”黎阿沫端庄地朝众人一笑,让彩玥取来几个小玻璃瓶,将小瓷瓶中的药剂分装到各个玻璃瓶中。众人都好奇地看过去,只见小瓷瓶中倒出的液体也是无色透明的,似与白水无异。

“林墨,你来帮个忙。”黎阿沫朝人群中某个方向挥了挥手。

范幽兰和林墨是黎阿沫前世唯二称得上朋友的人。说起来,范幽兰算得上是优等生,黎阿沫一直想不明白范幽兰如何会和自己和林墨那样的人成为朋友。而林墨和自己亲近就顺理成章得多了,每次校验,黎阿沫都十有八九是倒数第一,而那十中一二便是被这位仁兄抢走了“榜尾”位置。

林墨长着一张清秀的面容,一双桃花眼让不少豆蔻少女为他心动。但他的校验成绩,却让人两眼一黑。黎阿沫和林墨的校验成绩总是一骑绝尘,与倒数第三拉开相当的差距。两人又都是贪玩的性子,经常逃课一起去东市看斗鸡、斗蛐蛐,还要范幽兰替他们打掩护,最终往往是三人一起挨先生的罚。

先生总是优待女子些,不好意思苛责范幽兰和黎阿沫,就频繁地向林墨阿耶告状。林墨的阿耶官居刑部尚书,每日审理无数的疑难杂案、处罚无数的作奸犯科,却拿自己的儿子束手无策。

林尚书生了五个女儿,年过四旬才老来得子,林尚书和林夫人高兴坏了,从小把他捧在掌心,千依百顺,愣是养成了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

不过大抵林家对林墨也没太多要求,也不指望他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什么的,林墨的阿耶手握重拳,人脉极广,阿娘出身金陵世家,家里的也不缺银子,林墨只要不折腾出大事,林家自能保他一生无虞。是以林墨每日在集贤馆的日子反倒是惬意得很。

狐朋狗友难免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开。前几日城东举办一年一度的蹴鞠大赛,林墨拉着黎阿沫翘课钻狗洞去看,结果两人刚出门就遇上了太傅,黎阿沫个头小些,一溜烟就钻出了狗洞,独独剩下了林墨被太傅训了两个时辰。林墨怪黎阿沫不讲义气,好几日不肯搭理她,黎阿沫也有脾气,生日宴直接没请林墨。算下来,冷战了也有一周多。

林墨不学无术,但无奈长了一张让小姑娘魂牵梦绕的脸。上一世,司马煜的亲妹妹恒安公主对林墨一见倾心,便让黎阿沫帮忙牵线。一个是自己的小姑子,一个是自己的至交,黎阿沫自觉是极好的婚事,从中出了不少力,最后司马煜亲自赐婚,成了这段姻缘。黎阿沫当时坐镇中宫,自顾不暇,没多关注,直到后来才听说婚后两人并不亲近,林墨整日借酒浇愁,最后不知怎的,跳河自尽了。

黎阿沫得到消息时,恍惚了很久。她自觉内疚,这一世只希望好好珍惜身边之人,不想再因无谓的争吵蹉跎岁月。因此,她主动让林墨帮忙,也是主动想停止冷战。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