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陛下定然是受了刺激发疯了!这番言论,简直是闻所未闻啊!女子怎能科考选官呢,实在是谬论。
整个朝晖宫如同死一般的寂静,百官们僵直不动、双目无神、唇角抽动,好像听到了什么莫大的笑话,看似无言已对,实则已在心中将她骂了个底朝天。
江又年被气到手抖,他坑坑嗤嗤地结巴了许久,终是忍不了心中怒火中烧,严声道:“陛下……这样做,实在有违规矩体统。”
“女子怎能登殿参政呢!”
“百年未有之事,您这是要坏先祖所留下来的规矩呀!”
沈姜黎也不怵,站起身与之对峙:“我也是女子,我不仅登殿了,我还登基了!”
“这规矩早都被我坏了!”
她问道:“江太尉没有女儿吗?难道你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能在朝堂上,大有所展吗?”
江又年噤言思索着。
此时,镇北将付君山又站了出来,他五大三粗地向前迈了几步,笑道:“女子做官臣并无意见,是这江老儿过于死板了。”
哎呦,真是难能可贵,这迂腐的老臣之中竟然有个明事理的。
她满眼期待与窃喜地望着付君山,只觉寻到了自己同营的战友。
可沈姜黎还没高兴多久呢,就听见他粗犷得意地说着。
“文臣礼相这等轻松事还非得男子不可吗?陛下实在英明,谁说女子不如男,依臣所见这些文礼官职,就应该交由女子去做哈哈哈哈。”
“不像我们这等军将之才,日日在战场厮杀哈哈哈哈,于朝堂所贡颇深呐!唯有男子可驭之呀!”
好一个性别对立啊!他这样的言论无疑会得罪许多人,沈姜黎只能智取道:“百官唯有品级之分,并无贵贱之别。”
“付将军此言差异呀。”
有人欢喜,便有人愁。
付君山眼见着,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青一阵白一阵,这朝堂之上更是一时间僵持不下,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
但不出片刻。
江又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
“女子科举也未尝不可,但其愚钝卑敏,于男子相比,势要提高科选的要求才行。”
他这一提议,使得众多文臣附和道:“是呀陛下,江太尉此计甚妙,凡是真正有才的女子也不至被埋没。”
“臣提议,还可以在这朝晖宫外安上挡帘,女官们就站在帘后,也不至于坏了规矩。”
“那挡帘定会阻挡国运,依臣所看,不如让选出的女官,女扮男装,着男子官服此法最为合适!”
“虽能科选入官,但其不得品过五阶。”
“是啊,是啊……”
他们七嘴八舌的谈论着,仿佛女子可以做官,是他们施舍的一般。
沈姜黎努力压制着内心燃起的怒火,她紧抿双唇,眼神中,尽是不满的情绪。
愚钝卑敏?不让入殿?安置挡帘?男扮女装?也是真苦了他们能想出这般计策。
一个个文人墨客,整日里学着诗书道德,结果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说白了他们就是担忧女子与其平权后,自己手中的利益所受影响。
一想到这里,沈姜黎心中那压抑的气性便再次翻涌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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