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萧澜清与喜公公就要走出这后院时,他们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苍老却有力的回答:“天不妒英才,人妒。病乃是毒症,人急。”
萧澜清脚步猝然停住,他没有回头,再开口的嗓音却是沙哑:“住持可知,他中的是何种毒药?”
身后的住持道:“老衲年轻时也曾走南闯北,对那毒药,却也不曾见识过。”
萧澜清终究回过身来,但他什么也没有再问,只是拱手朝住持行了一礼,道:“多谢住持坦言以告。”
“施主不必言谢,老衲也不过空有一点慈悲心肠罢了。”
萧澜清不再言语,他转身往外走去,脚步沉重,背影苍凉。
“你说什么?这是住的地方?”
沉静的寺庙后院,突然被抱怨的问话贯满。
喜公公站在一间屋子里,那屋内的陈设极为简单,不过一床一桌而已,桌上放了一个茶壶和几个碗,除了桌变成木桌以外,那景象和方才的院子里的景象竟完全相同。而床上则是铺了一层薄薄的垫子,被子虽整齐叠着,但也能看出那是非常薄的一床被子。
看着眼前的景象,喜公公面上满是不可置信,嘴唇和手指一起颤抖,他指着那床问带他们进来的怀寂:“这床能睡人?”
怀寂波澜不惊,喜公公的颤抖的提问竟没有引起他的一丝情绪,他一手立于胸前,回了喜公公一声不卑不亢的:“是。”
喜公公接受不了眼前的现实。萧澜清倒是毫不在意,他自顾自地在桌边坐下,提起茶壶倒出一碗清水,不紧不慢地喝一口后,才自得地嘲笑喜公公道:“我就说让你别来别来你非要跟来,这寺庙那里比得上皇宫呢,看看这就受不了了不是!”
“我!”
喜公公委屈地嚎一声:“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是在为谁担心呀我!”
一甩衣袖,他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呵。”
萧澜清看着喜公公的背影轻笑一声,对站在一旁的怀寂诚恳道:“他就是怕我吃苦,还请师傅不要在意。”
怀寂还是毫无情绪道:“我佛慈悲,从不以一两句话为一个人定罪。”
“那就好。”萧澜清放下心来,对小沙弥道:“此番多谢师傅的招待,方才我那侍从已去为我取行李,师傅若有事,可自行去忙,不用管我。”
怀寂躬身行一礼,对萧澜清道:“贫僧告辞。施主若有事,可自行解决,千万莫要来寻贫僧。”
萧澜清:“……”
萧澜清拱手:“告辞。”
拜别了怀寂,萧澜清也出了门,去寻负气出走的喜公公。
伽蓝寺外,为了不惊扰寺内佛祖与僧人,所有香客的马车均需在此停留,萧澜清寻至此处,只见喜公公正忙碌着,指挥车夫将他的行李搬下马车。
萧澜清此番入寺是为修身,为全其名,他带来的行李其实很少,一个包袱便能全部装下,但临来之前,非要一起跟过来的喜公公又往马车里塞了几大包东西,萧澜清不知那是何物,问了喜公公,他也只道是日常必用之物。
此刻,喜公公正搬着一个大包袱,虽在为车夫引着路,但他自己落于人家身后,步履蹒跚,走得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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