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如此!”
申揽蕙眉毛倒竖,瞪视谢嘉宾,果断拔剑,不知是尊敬白玉京掌教,还是忌惮谢嘉宾的三大丫鬟,长剑出鞘尺余,正处于跃跃欲试之中。
谢嘉宾摊手无奈道:“凶什么,与我无关,你不会真以为我为了逼你就范,让人陷害你叔父吧?你固然姿色上佳,颇有小野猫的风味,可本公子不是没吃过好猪肉的好么?不要太自恋了,何况我不喜欢平平无奇的女人。”
“不是你还会有谁?我叔父向来洁身自好,我邵陵申氏数百年荣华富贵,不缺金银,何必涉险私卖军械?一碰到你就出事,敢说与你无关?”
她气急时,脸上极为精彩,魅力直线飙升,谢嘉宾看得赏心悦目,慢条斯理地说:“要说一点关系没有,怕也有些,要说与我有直接关系,那就冤枉我了。难道你们邵陵申氏与世无争,没有仇家?桓楚降臣里没有不对付的?大陈将门没有看上你父亲镇南将军之职的?再往深处想想,陛下对你申氏就那么放心?”
申揽蕙似乎没怎么想,一针见血地问道:“那你留我是为了什么?”
谢嘉宾被她一句话打乱了节奏,“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家安排的相亲对象,不是纪衡轨,而是我?为了防止邵陵申氏与颍川谢氏走近,陛下要敲打敲打,告发你叔父,其实是给你们一个警告?”
“你不觉得你想得太多了吗?”
你怎么完全不按照我的话术来?
谢嘉宾无奈道:“不好意思,我喜欢瞎想,你爱信不信,爱走不走,说不定你申氏两头下注,一面对陛下说,你申家女儿是被谢家那纨绔抢走的,申家忠心耿耿,一面跟你说,乖女儿,为家族着想,留在谢公子身边吧。”
“你确实想得太多了。”申揽蕙送剑入鞘,“那再为我想想,我是走好,还是留好?”
这女人有点意思,招式别具一格,谢嘉宾来了兴致,“我给你分析分析,留下来,正妻别想了,毕竟算抢来的嘛,丫鬟委屈你了,做个小妾没问题。无论如何,你父亲不会有事,二品实权镇南将军,麾下十万虎狼,谁也不会轻动,你叔父嘛,官位难说,脑袋估计保得住,哪天旧事重提,脑袋保不住了,那你申家的大难就不远了。”
“那我要走呢?”
“走的话,说明申氏与谢氏划清界限,你叔父平安无事,说不定还能加官进爵,将来重修《氏族志》,把你们抬入一等世家不是不可能。但你自己嘛,就失去了我这样有情趣的好丈夫,要嫁给温良恭俭让的纪衡轨了。”
纪衡轨正了正衣冠,躬身向申揽蕙一拜,肃容说道:“申姑娘如有结缘之意,鹊桥公输纪定当明媒正娶,奉为正室。”
没等申揽蕙回复,他躬身向谢嘉宾一拜,起身之时,脊柱爆鸣,一声响过一声,起初声如蚊鸣,似不可闻,等到他挺直身躯,爆鸣声响到三十二时,已经有了震耳欲聋之势。
与此同时,纪衡轨的真气从脊柱上喷薄而出,形成一尊似虚似实的巨像,巨像五官模糊,四肢具备,手脚极长,身材高壮,硕大脑袋几乎顶上了大殿横梁。
最令人惊叹的是,巨像身躯表里之间,密布脉络,真气如滔滔江河,在其中奔腾不休!
这是鹊桥公输纪的绝学——公输枭阳!
枭阳者,古之野巨人也,见人则笑,笑则噬人。
枭阳的完全体,要配上百锻钢打造的巨大甲胄,称之为公输破城甲。
六朝末年,大崇未立之时,公输纪先祖携子五人,人人枭阳着甲,一鼓破城!
从此,公输纪有了破城纪的说法。
掌教真君见了,不禁点头赞许,纪公子年纪不大,枭阳不小,纯靠外力堆积,是拔苗助长不到眼前景象的,少不了身体天赋与悟性,更少不了刻苦修炼。宗师境界已然不远了,日后修为不可限量,数百年了,纪氏未必出不了一尊不动明王。
谢嘉宾不懂这些,只觉得牛逼,视觉冲击力太强了,震撼人心。
温良恭俭好欺负的纪衡轨在他眼中变得高大威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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