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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邕已在阿母院中候着,见面先谢姨母陪阿母来。
尚云笑,说谢什么,都是自家姊妹。
进了屋,打发了下人,尚香说,我儿没猜错,那就是九公主。她让檀邕把这两日的事都细说说。
尚香听毕,心想既是又让邕儿和九公主相处,又不曾有人提一个檀字,想来杨氏也有意撮合。尚香说,幸而我儿心善,促褚氏姑侄和解,否则生拉在一处,故事便不像故事。
尚云惊奇说,你这是打什么哑谜?
尚香说,今日零陵王妃的意思,一则,若陛下无心提弑君之事,或并不拿九公主婚事做筏,即便是参与了春日宴,也可能给公主找个普通人家,也就说不上什么报仇了。二则,若陛下有心提此事,又要拿九公主婚事做筏——陛下忌惮的并不是辅臣之名,而是军权,当下有军权的一个谢家,一个我们家。谢晦女儿今年便会与彭城王完婚,陛下必然会更倚重我们家……废君之事,于陛下有利,又有太后下旨,自不会提,弑君之罪却是去辅臣的良方……
檀邕忙说,阿母慎言。
尚香忙捂了捂嘴。
尚云说,到底是何意?
尚香说,若邕儿娶了九公主,弑君之事便可解。
尚云不赞成地诶了一声,说,既是陛下会因谢彭联姻更倚重妹夫,何苦让邕儿娶仇人?再是争权夺利,也不能做到那地步去。
尚香和檀邕都笑,尚香说,邕儿是我亲生,我怎会不疼孩儿。如今不过是分析形式,当下若不娶九公主,也无事,只是弑君之罪悬在头上,还要再想法去解。若娶九公主,当下便能解。尚香问,邕儿,九公主并非绝色,今日我看她气度,倒比她其他姊妹稍好些,若说性子,凭她把徐氏母女拦在宫里打,便是个冲动的。
尚云也说,从小她兄长便是继承人,肯定比别的姊妹强势些。
尚香说,无需想家中,你只想这样一个女娘,你可想娶?
檀邕先红了脸,低头说九公主打徐氏母女,虽是冲动,却也单纯。昨日湛之姑侄和解,她对湛之便如亲弟,想来她父与营阳王妃也有杀父之仇,却能如此亲热——若与我檀氏心结能解,应也是和善的。
尚香和尚云笑着互看一眼。
尚香接着问他说,那你娶她,可曾甘心呢?
檀邕把头更低了,说我父既使她亲人离散,我必还她一个家中温暖。
尚香和尚云便笑了,尚香说,那阿母就明白了,明日一早,你便快马回去禀你阿父,他若同意,我再与杨氏筹谋。
檀邕起身说,此事宜早不宜迟,我这就去。
尚云说,太晚了!
檀邕说,无妨。
尚香见劝不住,便说,带上我的亲卫,还有,商量时,一定叫上你大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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