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放下心,笑说,十一郎去不去?
司马茂英笑,说我昨夜也是老想他哭那样……他小,应不会去。
大约过了一刻,猎场就在眼前了,远远便看见似有几十号人,刚一下车,一个妇人便领众人向营阳王妃行礼。
司马茂英说,不必多礼。又向妇人行了个礼说,见过三婶母。又跟九公主介绍,说这是杨氏三房舒夫人。
九公主便也向她行了个礼。
舒夫人回到台子上,说今日开猎场,全为春日宴检验行事规则、时长,虽都是自家子弟,三婶母还是准备了些彩头。一众丫鬟将台前遮盖彩头的绸布掀起来,首饰、弓箭都平常,只一排配剑引众人惊叹。
司马茂英跟九公主小声介绍说,舒夫人娘家善铸剑,平日重金都买不来。又小声跟她介绍了那十来个女娘,除了系发带那两个是曹颜的妹妹,全是杨氏女娘。郎君们除了昨夜见过的几个,也都是杨氏儿郎。
说着曹颜引了两个妹妹来与她们相见,杨氏女娘们也介绍了自己。
彩头的绸布被重新搭上,舒夫人宣布,此次的规则是男女搭配,都是熟人,便由自己组合。
九公主不禁有些意外地看司马茂英,司马茂英小声说,无妨,且听她讲完,应不会做有失体面之事。
舒夫人接着说,虽是同组,女娘们或骑射不佳,或不会骑射,一人有两个女骑师相护,不会骑马的与女骑师同骑,不扣分数。射的箭也没有箭头,不会造成流血。箭头上有染料,同组为同一色。若不同组的同时射向同一只动物,便算一组一半,若三组和三组以上同时射中,便都不算。
女骑师们便两两一组背了同色的箭到众人面前,给同组的发箭。
记名册的丫鬟走过来,曹颜带他小妹妹一组,大妹妹他托给杨小四郎。褚湛之说,我与王妃一组。又和旁边的杨小三郎拱手说,还请三郎和九儿阿姊一组。
杨小三郎拱手说,是。
忽然十一郎的声音说,三兄是和我一组。
大家才看到,他一直紧抱着他三兄的腿躲在他袍子下面。
舒夫人忙过来拎开他问,他同谁来的?
杨六娘子生气说,扒在我马车后面跟来的,险些没把他摔下来。
舒夫人说,派人去给老太君报过没有?
杨小三郎说,报过了。
舒夫人便低头笑着对他说,你和三婶婶一组可好?
十一郎很是嫌弃,慢慢说,他们都不跟你一组!
舒夫人回头看杨氏一门。
各个摇头说,没有,我们没有讲。
杨小三郎忙替他打圆场说,三婶婶原本又不参加。
舒夫人低头咬牙恨他说,忘了我给你打兔子吃的时候了?又抬头问,还有谁单出来,和九儿娘子一组吗?
褚湛之忙向檀邕招手。
檀邕无奈,来回指指自己和杨家五娘子。
杨小三郎招手说,五妹妹来跟我一起收拾他。
杨五娘子便和檀邕互相行了个礼,分开来。
舒夫人便又回到台上,说仪式、虚礼今日就免了,入场!战台上的鼓声便有节律地敲了起来,低沉地,缓慢地,大家骑上马,跟着敲鼓的人进入猎场,早已投放进去的各类动物听见鼓声一惊一乍地四处乱跑,鼓声不响的时候又站住到处看。等打猎的人马各自散开,鼓也就退出去了。
檀邕跟九公主走的是西路,檀邕说,娘子平日可有打猎?
九公主笑说,连骑马也才学不久。
檀邕说,或娘子害怕可与女骑师同骑。
九公主心想,到春日宴,她一个公主,和人同骑也不雅,不如此刻练练。便说,怕倒也不怕,只我不大敢跑,怕误了你拿彩头。
檀邕说,无妨,林子里打猎也忌快跑,重点在静,少惊动动物,才易捕猎。
说着檀邕便放了一箭,一只鸟便从树上落了下来。
九公主喜上脸来。
檀邕问,娘子有想要的彩头没?
九公主说我看有把短剑很好,只不知发不发与女娘。
檀邕说,舒夫人自己就配剑无数,应该不会设男女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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