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等王兆棠醒来时,周东华与辛业兴都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便推门而出,牵了冲云豹,径直往议事厅而去。

等到了门前,便有人上来为他把坐骑牵下去,平时议事厅的大门只安排四人站岗,今日又多出四人来。

多出的那几个都穿着金翎佣兵团的服饰,王兆棠只是瞥了一眼,之后就越过门岗,进了大堂。

不出他所料,主位上坐了个粗手粗脚的魁梧大汉,看面相比王兆棠年轻些,着一身金边大红袍,自肩膀至腰部别了九颗金星,此时正一边大口喝茶,一边捻着桌案上的公文随意翻看。

王兆棠进了门他也只做未闻,大剌剌坐在主位上好不自在。王兆棠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在两旁寻了把交椅坐了,从桌上拿起茶盏啜起茶来,只一口便尝出不对,当即微微蹙眉,刚拿起的茶盏又放了回去,磕到桌上发出咔地一声响。

主位上那大汉听到,这才恍然大悟一般抬起头来看着王兆棠埋怨道:“太白老弟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倒让老哥我失礼,刚刚翻看公文入神了,老弟勿怪啊。”

说罢又关心道:“我看老弟刚刚蹙眉,可是喝不惯我这让贤果叶茗?厅中原本那镜悬茶又苦又涩,真不是人喝的,我便着人换了这个甜口的,老弟还要多习惯习惯才好。”

王兆棠将那茶盏往韩治武处一推笑道:“多谢治武老哥关心,只是小弟识人不明,眼力不好,正需多饮些镜悬茶明目。”

“这识人不明,那人说的是谁,哪个狗娘养的敢拂了旁人的好意?”韩治武身体前倾,双目微眯,大厅之中突兀泛起一股水气来,打得王兆棠衣角潮湿。

他却恍若未闻哈哈一笑回道:“说的正是治武老哥,怪我当初识不得你这块美玉,若非唐长老嘱咐我,咱们岂不是错过了,如若早有老哥相助,咱们这坊市如今说不得已经闻名天心了!”

“过奖了,过奖了。”韩治武双腿搭桌,靠在椅背上,与王兆棠一起大笑起来,只是看着王兆棠仿佛心情大好的模样,又觉得哪里不对。

两人笑了一阵便不再说话,王兆棠干脆闭目养起神来,韩治武瞧了他一会,终于忍不住出声说道:“太白老弟,东市的丹药大多出自碧水城炼药师工会之手,药材自费不说,卖出去的钱还要跟他们分,苦哈哈赚不到几个大子。”

说着又端起茶杯来闷了一口继续道:“老哥我刚好认识一位二品炼药师,实力不俗,不如把东市的份额划出两成来给他经营,这坊市多赚些,咱们也好跟各位长老交代。”

王兆棠睁开眼睛冲着他点头笑道:“治武老哥一片心意,我怎能回绝,只恐坏了与炼药师工会的关系,不如这样,待我与他们协商过后,再给老哥答复如何?”

韩治武大手一摆,“炼药师工会我自有计较,不劳贤弟费心,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去我就把这事办了。”

他说完便用眼去瞥王兆棠,见这坊主连连点头,好像并无异议。韩治武心中有些奇怪,两成份额不过是他狮子大开口而已,能要出一成来他都心满意足,这李太白怎么转了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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