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云豹载着王兆棠与周东华二人往东市而去,一路净挑些僻静地方走,弯弯绕绕,总算见着山壁下立着的两间木屋。

两人翻身落地,将白龙留在屋外示警,推门而入,当即被一阵白烟呛得咳嗽不止,周东华憋得满脸通红笑骂道:“娘的,业兴,又搞什么名堂。”

辛业兴乍看见这二人联袂而至愣了片刻,听了周东华的言语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自桌下取了两个形制简陋的口罩递给二人说道:“这是我新得的宝货,帝国北方飞沙谷的一阶魔兽盗音狈腹部皮毛所制的口罩,能够隔绝烟气。”

两人急忙接过戴上,缓了一阵,辛业兴乘着这个时间连忙出去左右查看,确认无人之后这才关上门户对王兆棠二人沉声问道:“难道是又出了什么岔子,咱们不是刚分开,你们两个怎么一块到我这处来了。”

眼见辛业兴有所误会,王兆棠摆了摆手道:“无事,无事。”将自己所思所想与刚刚在西市之事说了,辛业兴听罢了然,他也算是习以为常了,闻言劝慰起周东华来。

“东华看开些,就说我在这春霖堂,那管事的也是处处刁难,说来可笑,他能坐到今天的位置,离不开兆棠的栽培,只是那韩治武招了招手,他就立马靠过去摇尾乞怜,也是咱们不识人,用了这样的货色。”

周东华还未说话,倒是王兆棠先开口道:“这是积年的老问题了,当初扩张坊市时,唐修技心血来潮下来视察,韩治武分文不取要给咱们帮手,当时我便要婉言回绝,只是唐修技不懂这些,还觉得他晓事,一口便应了下来。”

王兆棠说着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只是他上下嘴唇一碰简单,可苦了我们,韩治武借着打了白工的由头,插手起坊市的事来,这人有些头脑,实力又高出我们太多,以至于四处收拢人手,成了今天尾大不掉的局面。”

说了两句仍觉不够,王兆棠还要再说,周东华大手一挥打断道:“平常已经够憋屈,还说这些败兴的干什么。”

辛业兴也是笑道:“东华说的是,你们好不容易到我屋里一次,来来来,我带你们看看我新制的药。”

说罢拉着两人走到药架跟前,最上层摆着几个玉瓶,他一把抓过最左侧的那个,自桌上取来小碗,打开瓶塞倒了一些进去,放到灯火下看去,是些闪着金光的粉末。

屋内明明无风,这些粉末却飘蓬而起,辛业兴连忙又抓过一个小碗扣在上面,这才说道:“这是富贵烟,此药喜水,能够迷人双眼,阻塞气管,别看只有这么一点,这粉尘遇水便胀,中者最后会全身发肿,窒息而死。”

说罢又拿起第二个玉瓶,稍稍打开瓶塞便立即扣上,瓶口当即漏出一股红烟来,明明戴着口罩,王周二人竟也有股醉意。

辛业兴笑道:“此药名为醉花间,我经手了这么多药,还没有一味比它麻醉效果更高,若是加大剂量,致人死地绝无问题。”

说罢又指着最右侧那个玉瓶说道:“现在是晚上,我就不给你们打开看这药了,这是蓝田玉,夜间无色,常人闻了轻则神志不清,重则暴怒癫狂,力竭而死,遇日光则变蓝,美轮美奂,少闻些倒地不起,多闻些心衰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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