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杨玄真,求见衍真大师。”

常清泽出门接见:“杨掌门回去吧,我师父在闭关。”

杨玄真道:“我有一不孝弟子误入莱音寺,劳烦道长带她出来,让我带回去教导。”

“宁姑娘已经拜在我师门,我替师父收了这个师妹。”常清泽道,“她现在在闭关修养,不能出来见你。”

杨玄真脸上有些沮丧:“还是晚了一步。”

常清泽道:“她生了病,记忆有缺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若杨掌门及门中弟子有怨气,我代师妹和各位说声抱歉。”

唐离怒意正盛,碍于掌门,只能压低怒吼嘶哑:“一句抱歉就能弥补的吗!我蓬莱几百弟子伤于她手,两位长老死在她剑下,她要拿什么弥补!”

“你们不也废了她的修为。”常清泽神色淡淡,原先的客气不存,只有疏离冷漠,“从元婴跌落筑基,又得几年修炼,伤治好不过数月,修为难不成几个月突然暴涨?”

常清泽继续说:“杀人并非她本意,乃魔气所逼,现我已除去她身上魔气,她如今和普通人没两样,还不够吗。”

“你……”

“够了。”杨玄真拦住他,视线飘到山门后一方土地,“既然她不肯跟我回去,就在这儿也罢,有劳小师傅照顾她。”

“我的师妹我自会照顾好。”

“最后问一句。”杨玄真道,墨……宁姑娘何时出关?”

“时机到了,自会下山。”

“有劳。”杨玄真带着人回去,“走吧。”

众人浩浩荡荡地来,最后连山门都没进去,又浩浩荡荡地离开。

“宿主。”粼州戳戳她的脸,“我们真的要留在这里吗。”

“当然。”

常清泽给她们找了后山的冰窟做闭关之处,宁观雪爬上冰床,没感觉凉。

“我什么都不会。”宁观雪盘坐着,“先不说能不能回到巅峰状态,就现在的我随便一个修真者都能杀了好吧。”

粼州:“那你也不会打坐运功啊。”

宁观雪下巴上抬:“这不有人教呢。”

常清泽和她相对而坐,“我教你的这套功法可以稳住你的根基,你身体里还有魔气残存,我只能压制,若功法纯熟,至少五年不会复发,之后再想办法。”

“行。”

“还有。”宁观雪道,“我很早都想问了,你为什么有头发?”

“出家人才是光头。”常清泽解释,“莱音寺只有我和师傅,师傅收我的时候没要求我剃光头,他说我长得好看,不适合光头。剃光头并非强制,有些寺庙是要求的,不要对我们佛门中人太多误解。”

“哦。”

回去路上,唐离仍愤愤不平:“师兄,真的放任她在那莱音寺?”

杨玄真淡淡看他一眼:“那你能硬闯进去不成。”

“那我蓬莱就要背负骂名!”

杨玄真道:“左右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就算她出关又如何,她的根脉我已经废了,不成威胁。”

“真是狠心。”常清泽的灵力在她身体里游走,“根脉全毁,丹田有损,恢复不好的话,活着都难。”他话风又转,“好在底子不错,灵髓尚在,勤加修习灵力,重回巅峰不是问题。”

“巅不巅峰与我而言并不用要。”宁观雪跟着他换了个手势,“只要保住命,一切好说。”

“放心,都会保住的。”

在冰窟待了一整天,常清泽出来天都黑了。

他让宁观雪在冰窟内打坐练功,周围布下结界,转头朝小树林里的凉亭走去。

那里坐了人。

来人玉簪束冠墨发扎成马尾长辫,蔚蓝色的发带绣上银色云线。

常清泽坐到他对面,来人给他斟茶。

常清泽看着他若有所思。

对方容颜如玉,举止端方,着一身墨色衣袍,月光照耀下闪着细细光点,若非他眉下裹着一圈黑布,常清泽真的以为他能看见。

“公子是来找人的?”

“是。”他从袖拿出一个盒子,搁在桌上缓缓推到常清泽面前,“这个,劳烦道长转交给她,就说是她父亲给的。”

常清泽接过,实话实说:“她至少三年才会下山,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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