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凛背着不省人事的凌芫艰难行走。

好在这边已经靠近南边,山高林密,山洞也多,他很快背着她到一处山洞将她放了下来靠在山洞上。

山洞光秃秃什么也没有,赵长凛拖着疲惫的身躯在附近开始寻找有无可用来生火的东西。

他不敢走太远,怕把凌芫单独留在山洞内发生意外。

赵长凛忙活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把火升起来,他体力也快彻底透支了。

他坐下,顾不得男女之防,将凌芫抱在怀中靠近火源,不断搓着她的手臂一边低低喊她和她说着话。

他不懂医,只因常年在军中知晓部分医理,不能让凌芫这么一直昏睡着,不然真有可能醒不过来了。

吵。

好吵。

凌芫只觉得耳边不静。

一直有人说着话,可说话的人仿佛有气无力似的,说的不清不楚,她也听得不真切,光是觉得吵了。

很像夏日夜晚萦绕在她耳边吵得她不能安生的蚊子,想伸手将蚊子挥开,却沉重的抬不起手。

“我儿时调皮,上树掏鸟窝,下鱼塘捞鲤鱼,就连皇叔御花园内的池塘的鱼也未能幸免被我烤来吃。”

“次次都会被父王揍得三天下不了床,每当这时候我便躲去宫里,有皇叔在,父王总是会给他点面子。”

“印象中,皇叔一直待我极好,他与父王也是兄友弟恭,他们唯一一次吵架还是因为我要去军营。”

“可,事情是什么时候变成如今这般的呢?”

“国舅府苏家,又是怎么回事?”

苏家向来比较低调,晋王府也不曾与之结怨,牛大头当真受苏家指使?

赵长凛嘴笨,不知该和凌芫说什么。

思来想去,便将这些日子一直困惑他的事就这么说出来了。

反正她是昏睡着的,不会听见。

“现在,想不通的事,就暂时不去,想它,总有一天,会弄清楚。”

哪知,他的手臂忽然被抓住,凌芫虚弱的声音从他怀中传出。

“凌芫姑娘,你醒了。”赵长凛脸上难得出现笑容,“感觉怎么样?”

“还,好,死不了,就是好痛。”

凌芫小脸皱巴巴,表情委屈得不行。

她从没吃过这种苦,此刻家人又不在身边,心里的委屈劲憋不住。

“你哪儿不舒服?”

赵长凛本就没和女子这般相处的经历,先前的凌芫一直都是乐呵呵状态,有时候还鬼精灵的作弄他,未曾见过她这般,他顿时有些着急起来。

他们不仅有生死之交,她还救了他那么多次,他当然紧张她。

“腰。”

“之前在水里,我被撞了好多次,好疼。”

凌芫说着说着,有点控制不住掉眼泪。

其实她不想哭,只是太委屈,恰好赵长凛这会儿又关心她。

越是有人关心,她就会放大委屈,加上她天生泪失禁体质,便有些控制不住。

腰...

赵长凛关心的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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