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笃定,表情认真,仿佛在给她承诺。

话音落下,他一手揽着凌芫从歪脖子树上跳入湍急的河水之中。

砰——

两人跳进河水中激起偌大的水花,他们的身体瞬间被急急的水流冲散,幸好还有一根绳子连接着他们彼此。

入河没一会儿,赵长凛强撑着的身体便被几个浪给拍打的晕了过去。

凌芫顺着绳子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已经没了意识。

“赵长凛,赵长凛?”

她拍打着他的脸颊,他依旧不省人事。

凌芫只好赶紧抓住河中的一棵粗壮的枯树枝,将他们彼此间多出来的那一截绳子栓在树干上,任由着水流将他们冲向未知的前方。

河水冰冷,她今天又经历了几次惊心动魄,此刻不由得有些昏昏沉沉。

“不能睡,不能睡。”

凌芫不停给自己洗脑,强撑着维持清醒。

“呃唔——”

身体不小心撞到了河中的石头,腰腹处疼得她当即小脸越发惨白。

她忍着剧痛,试图顺着水流移动树干往旁边的岸上靠。

试了多次都未能成功,反倒是消耗了不少她的体力。

凌芫最后还是没能成功,且因为体力消耗加身体不适,没能撑多久也跟着失去了意识。

两人在大雨滂沱水下,流湍急的河中浮浮沉沉,不知飘了多久,只见天色越来越沉。

黑夜悄然而至,树干在中途撞上了一块大石头,硬生生换了个方向,朝着稍浅的地方去。

......

突遇泥石流后,流犯们纷纷往回逃窜?

衙役们一开始也慌了,没能第一时间组织他们有序撤离到安全的地方,因此流犯逃窜时造成了踩踏事故,也有在途中不慎跌入悬崖的。

原本三百四十多号人,此时衙役清点下来却只有不到三百人了。

流犯死亡失踪高达四五十人,衙役也少了五位。

这次损失太大了。

“小芫,小芫。”

凌朝一家三口急急的在将近三百人中不停的找着凌芫。

只是找了一圈,都不见她踪影。

“阿朝,你看到长凛了吗?”

另一边,赵家三口也在寻找失踪的赵长凛。

“赵长凛也不见了?”

两家人只觉得天都塌了。

赵长凛身上的伤没好,凌芫又是一个小姑娘,若只是与他们走散了还好,就怕,就怕......

“你们先别脑补,稳住!”凌朝安抚着五人,让他们抱团在一起,他来想办法。

凌朝将两家人的情绪稳定后,起身朝脸色难看的杨领头走去。

“杨领头,官府有规定,押送流犯达到流放地时,流犯减员不能超过两层吧。”

杨领头这会儿心情本就不好,凌朝还要来触霉头,随即被甩了一个眼刀不说,铛的一声,他的佩刀已经架在了凌朝脖子上。

凌朝丝毫不惧,脸上表情淡淡,无畏与他对视着。

“你他妈的是故意来给老子添堵的吧?别以为老子不会杀人。”

凌朝还就真的赌他不会杀他。

距离流放地潮州还有整整一半的路程,现在已经减员如此多,接下来必定还会减员,届时他根本无法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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