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五日过去,长公主的赏赐迟迟未至,武安侯府的喧嚣如同被秋风扫落的落叶,归于宁静。

秦时月对此不以为意,每日依旧带着府中姐妹挥汗如雨,练剑习武,只是闲暇空隙,她的心中也不免泛起涟漪。

暗自揣测着永安王李霄凌如今怎么样了。

只是永安王府规矩森严,李霄凌的消息一丝儿都没有透露出来。

谁承想,秦时月没有等到永安王的消息,却意外地迎来了正阳宫的口谕,皇后娘娘慈悲为怀,特宣秦时月明日巳时入宫觐见。

消息一出,侯府上下皆是一片喜气洋洋。

在这片欢腾之中,秦时月与秦老夫人却如同置身事外。

中堂之内,烛光摇曳,秦老夫人手捻佛珠,闭目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时月轻轻地走到祖母的身边,生怕打扰了这份宁静。

“祖母,夜深了,您还在为明日之事忧虑吗。”

秦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目光深邃而慈祥,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月儿,你可知,按我西楚礼制,圣上轻易不会直接召见命妇,此番皇后娘娘宣你入宫,只怕背后另有深意。”秦老夫人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

秦时月轻轻颔首,眸光冷下来,这一世,狗皇帝突然召见她。

她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秦老夫人接着语重心长地道,“宫墙之内,波谲云诡,你明日入宫,切记言行举止,不可有丝毫差错。”

“祖母放心,孙女儿定当谨言慎行。”

夜深人静,月光如洗,洒满了整个庭院。

祖孙二人一番深谈后,秦时月告别祖母,回到自己的闺房。

本以为今夜会辗转难眠,却不料秦时月心中异常平静,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秦时月便被绿竹叫起床。

盛玉兰、梅淑玲等人早已等候在侧,准备为她梳妆打扮,迎接这重要的一天。

铜镜前,珍宝璀璨,华服如云,让人目不暇接。

秦时月淡然扫视一圈,最终伸手一指那条月白色烟罗裙。

盛玉兰见状,眉头微蹙,“月儿,此次入宫非同小可,此裙虽美,却过于素净,恐难以彰显武安侯府尊贵身份,让人小觑了去。”

绿竹连忙上前几步,手中捧着娟纱金丝绣花长裙,满眼期待地劝说,“是啊,小姐,不如试试这件,定能让您光彩照人。”

秦时月微微一笑,目光坚定,“就它了,简约不失雅致,正合我心意。”

梅淑玲在一旁,手持三翅莺羽珠钗,轻轻为秦时月插在发间,“衣裳既已素净,头饰便需更加精致,方能相得益彰。”

秦时月笑着摇了摇头,将三翅莺羽珠钗轻轻取下,“叮叮当当的一堆,万一掉下来,殿前失仪,就该贻笑大方了。”

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睿智,“叔母的心意,时月都明白,只是宫中繁花似锦,什么样的姿色没有,我若再添繁华,恐成众矢之的,况且,今日入宫,非为斗艳,而为斗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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