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翰文想了想说道:“六爷的意思是,现在赵轾想让蒋侍郎出事,而那幕后主使则不想,甚至……甚至只要那夏无踪一出现,蒋侍郎所有的嫌疑就全洗清了?”
刘梦棣笑道:“对!所以找夏无踪之事根本就用不着爷我亲自动手,只要我与父皇三言两语,那幕后黑手自会帮我给找出来的!”
“那幕后黑手能找得到夏无踪?”
“一定可以!夏无踪与三龙社里的人是认识的,而那位幕后黑手与三龙社又有所联系,找到夏无踪并不难!不是爷我不告诉你这其中的原由,说出来还得一万来字。哦,倒有一件事情爷我想与罗先生好好地说说。”
“什么?”
刘梦棣认真地说道:“西域那边要的丝绸量是越来越大,爷我最近想着自己开一个织厂……”
罗翰文为难地说:“六爷又要弄新产业了呀?不是小生挡着您,现在有这十万两银子也算是周转得开,但是……这织机和纺纱怎么办?小生现在真是支应不开了来筹备此事了,即使能筹备得了,那也没时间去管呀。”
“要与罗先生商议的正是大掌柜人选及织机、纺纱之事,我已寻思了有些日子了,还做了些准备,想与罗先生再商量一下。罗先生请坐、请坐。”
刘梦棣就这么与罗翰文又坐了下来,说起了明年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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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夜。
大汉国户部侍郎李荛的宅邸。
李荛的宅邸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雅致。
那种典雅非是爆发户那般的奢靡装修风格,而是千年世家修养所形成的一种独特的风格。
他家中的每一件器具都不是那种附庸风雅的多余品,而都是具有实用性质的,且每个器具好似都想告诉别人一个什么典故一样。
甚至每个仆从、侍女身上的衣着饰物也都有考究,就更不用说他平日里的气质做派了。
即使是喝醉了酒,他也表现出了自己陇西李氏该有的涵养。
一身富贵便装的李荛被两名仆从搀扶着一步步地进到厅堂之内。
即使这般,他也不会低垂着头,更不会弄乱自己的帽冠。
李荛往主人位上一坐,即使再醉,第一件事也是用手扶一扶帽冠,看看有没有歪,有没有失礼于人前。
他刚一坐定,那酒气便翻转上头,肚子里是翻江倒海,有些想要吐出来。
但他的修养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人前失态,即使是在仆人的面前。
他做了个深呼吸,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仆从退下之时,从后堂过道门处便走了两名侍女出来。
其中一名侍女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盛着好几卷还冒着热气的热毛巾。
李荛此时才将双眼闭上,在深深得呼出了一口酒气以后,将手轻轻得抬了起来。
另一名侍女十分自然地便将热毛巾递送到了李荛的手里。
李荛张开毛巾并没有擦脸,而是直接将热毛巾敷在了脸上,并呼呼地直往外大喘气。
两名侍女往边上一靠的同时,一名贵妇人带着两名丫鬟也从后堂的过道门里头走了出来。
那美妇走到侍女的身边,默默地卷起了带着华丽丝边的云袖,然后轻轻地在托盘上拿起了一卷毛巾,这才来到李荛身边。
她用柔嫩的葱指轻扶上李荛的大手,而后将毛巾放在李荛的手背上慢慢得帮他轻轻擦拭着。
李荛将脸上的热毛巾不轻不慢地拿手,用带着醉意的双眼看着正在为自己洁手的美妇。
李荛马上端正了一下坐姿,轻声言道:“是夫人呀,如何还没睡。”
那李氏夫人应道:“你倒还来说我,喝得这般醉醺,倒叫我如何放心去睡。”
李荛又叹了一声说道:“不得已呀!唉!平日里都是六部公卿请我赴宴,我甚至还驾着世家的做派,对人家是爱理不理。现在有事求到人家身上了,人家在酒桌上说喝几杯,我就只能喝上那么几杯,要不然不至于会醉得如此恍惚。真是风水轮流转呀!”
李氏夫人问道:“这又是出什么事了?”
李荛叹道:“繁英的亲眷没派人来过宅中?”
“你说的是李茂么?他不曾来过。”
“他自是不可能会来,他也来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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