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鸠端详着手里的神龙玺,她从来没有这样观察过它,只因这个看起来不凡的东西以往对她来说是个灾噩。
现在它是六门命运的突破口,关鸠再看它,已不觉其模样可憎,就连那条张牙舞爪栩栩如生的紫龙她都觉得分外顺眼。
她再次点开小花的通讯号,这次接通得有些晚,等到小花的脸出现在通讯屏幕上,关鸠一愣,“你刚洗完澡?难怪这么慢。”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若不是要紧事看他怎么收拾她。
关鸠打来的时候,他正要吹头发,所以他现在头发全湿,但一想到她极少在一天之内给他打两个通讯,即使怨言,他也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工具。
发梢的水滴落在他的睡衣上,将他胸口一片晕得颜色加深,白皙的锁骨上也滴着水,任是关鸠早就习惯了他这副皮囊,此刻还是忍不住看呆了。
“你到底什么事。”
关鸠被他一句话拉回现实,她将神龙玺拿起,“小花,我有个好消息要跟你说。”
“你怎么拿着它,赶紧扔了!”武梦苏生怕她沾上厄运。
“没事的,你别紧张,我跟你说,我今天遇到一个人……”关鸠将即墨救了自己,还有从他那里得来的信息一字不漏地告诉武梦苏。
然而,他的反应并不如她所想,“你说你被萨摩罗的人追杀,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啊……这个,我又没事,先不说这个,你注意力在什么地方,我想跟你说的是这个,神龙玺!只要将它送回那个墓里,我二叔就有救了!我们六门都可以摆脱厄运了!”关鸠非常兴奋,仿佛她已经知道那个墓在哪里。
“小鸟,你先别太高兴,你说的那个叫即墨的,他是什么人,他从哪里来,你怎么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呢?”武梦苏非常理智,即使这个消息是个喜讯,“你不觉得奇怪吗,他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却说不出它的来历,更不知道要墓在什么地方,只知道那么一句虚无缥缈的话,简简单单就可捏造出来,我觉得这更像是一个未知的陷阱。”
“小花,我知道你谨慎,但他不像坏人,再说了,他骗我有什么好处,如果他是瞎编的,他如何知道神龙玺藏在我房间的抽屉?”说到这里,她忽然语重心长,“小花,我二叔还有三个月就三十岁了,即使这真的是一个阴谋,我也想去趟一趟,你知道的,你拦不住我。”
“关鸠!”
“小花!”
武梦苏拿她没辙,“行,你非要去找,这没问题,我跟你一起去。”
“小花~”关鸠两眼泪汪汪,“我就是这么想的,你真好!”
“去你的吧,明天我去找你。”
次日,武梦苏来到关鸠的家。
开门的人不是她。
看着眼前陌生的长得还不错的男人,武梦苏毫无波澜,“关鸠呢?”
即墨侧身让他进来的同时眼神落在关鸠的房间,过了一下,听到开门声的关鸠从房间里出来,说话有气无力,“来了。”
她眼下乌黑,双眼疲惫无光,短发乱乱的,武梦苏知道,她思考得不到结果的时候就喜欢抓头发,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书,他没有半点意外,“昨晚一夜没睡吧。”
“天亮的时候眯了一会儿。”
她把书扔到茶几上,将沙发上的杂物挪到一边,随手扯了一张沙发布将沙发擦了擦,“坐这吧。”
武梦苏瞄了一眼看起来不太干净的沙发布,自觉拉过一张木凳,用湿纸巾擦了两遍,“你自己坐吧。”
武梦安坐下,凳子没有靠背,他坐得挺直,明明说是来找她商量事情,他的眼神却一直在打量一句话没说过的即墨。
即墨完全无视他,自顾自品尝着茶几上的食物,吃到喜欢的,他的眼睛会微微睁大,吃东西的速度会加快,吃到难吃的,他会皱着眉慢吞吞地吃完,接着再不去碰不喜欢的食物。
关鸠性子急,焦躁了一夜,看他坐下后一副深沉的样子,顿时忍不住想抬起脚踹他一下,却被武梦苏仿佛要杀人的眼神制止。
笑嘻嘻地收回脚,盘到另一只脚下,“你说话呀。”
“茶呢?”
关鸠一脸憔悴,“我家没茶你又不是不知道,水要不要?”
“算了。”武梦苏不想折腾她,“我问你,你要怎么找那个墓。”
关鸠脑瓜子乱成一团,看着茶几上的古籍感到思绪被掏空,把书放到一边不再碍眼,她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查了一晚,一无所获。”
她心里抓心挠肺,那种感觉非常痛苦,明明知道答案,但是人家要求过程,可这个过程无论如何都安排不出来,因为根本没有下手的条件。
“其他的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武梦苏将目光转向嘴巴没停过的即墨,。
他摇了摇头,还是不出声。
“你别问他了,能问的我早问了,什么都不知道。”关鸠瘫坐在沙发上,眼神里没有半点方向,“真难啊,你说什么墓这么神秘,一点历史痕迹都没有,这一百年,咱们六门的人走遍南天星的图书馆博物馆,研究院和教授拜访无数,可那个神龙玺上面的文字竟无一人认识,卫家那边也是,南天星的斗几乎全被他们倒过,但是至今找不到当年我天祖父他们倒过的那个墓,真是奇了怪了。”
武梦苏亦无解,否则,只要半点蛛丝马迹,就难不到他。
关鸠叹了口气,“要不一个一个找?可是我三叔时间不多了……”
“别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对了,这个谁不是要找卫召旻吗,他今晚回到。”武梦安用下巴指了指即墨。
“今晚?这次这么快,他叫即墨。”关鸠好意提醒,下意识看向即墨,只见他东西也不吃了,眼神仿佛带着光看着她。
那个扶苏究竟何许人也,这个闷葫芦看起来十分在意他啊,“今晚带你去找他。”
得到满意的答复,即墨不再理会他们,埋头继续吃。
“被人捷足先登了。”武梦苏皱眉看着即墨,心想这人几天没吃饭了?
“这么倒霉,那旻旻不得怄死。”
“差不多。”
到了夜晚,卫召旻还在空列上,期间即墨一直盯着关鸠,盯得她心里发毛,无奈,只好跟卫召旻要了时间,最后带着即墨坐上武梦苏的飞车,几人一同前去接人。
卫召旻下了空列,看到出口处等他的关鸠,立马像个孩子奔向她,热情地给她一个拥抱,看到一旁的武梦苏,他一脸夸张,“啧啧啧,大忙人小花哥哥也来接我呢,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伸手接住他的拥抱,武梦安比划了一下他的身高,“你怎么还是这么矮。”
卫召旻是七门里同辈中年纪最小的,还没成年,不知道为什么,他发育比较慢,15岁了才到武梦苏胸前的高度,比身高将将一米七的关鸠还要矮两厘米,他年纪小长得又嫩,大家都喜欢逗他,每次见面都要调侃一下他的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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