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忽明忽暗,打斗声如雷贯耳,北堂烈也顺势迎上南宫龙五。只见北堂烈掌风凌厉,外力霸气,内力深厚,身形矫健,他随手在腰间抽出一把长刀,随着破空之声刺向南宫龙五。南宫龙五不慌不忙用玉笛震开长刀,身法灵动,内力外放,招法变幻莫测,嗖的一下,一个瞬移来到了北堂烈身后,对着北堂烈的空门便是一掌,北堂烈立即用长刀从背后挡了下来,一股巨大冲击之力将两个人分了开了,又瞬间合在一起纠缠不休,两人身形如风,招式如电,你来我往,短时间内确难分高下。

玉猫和青蝉将粽子解开,露出来几个脑袋,玉猫将解药一一塞进几人嘴里,只见黑衣劲装少年李孤一和啊满大汉先是蠕动了几下身子,然后迷迷糊糊中扒拉着玉猫的衣服,玉猫不屑的道:“药力过猛了,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大姑娘。这解药也刚刚好,还来得及。”随即用手拍了拍李孤一和啊满大汉的脸颊:“喂,赶紧醒来了,再不醒来,我就把你们俩扔到山下喂狼去。”李孤一身上感觉像被人揍了一顿,浑身无力,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两个身着青衣的一男一女,女的半蹲在地上怀里搂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像是睡着了一般。其中男的脸颊瘦肖,额头上的抹额更是奇特,一块幽绿幽绿的猫眼玉石泛着微弱的荧光镶嵌在抹额之上,李孤一揉了揉眼睛,这才听出了男子的声音:“这不是将自己和啊满点了穴困成粽子的那个背后黑手吗?”李孤一一骨碌爬了起来,用脚踹了踹啊满大汉:“啊满,起来了。”啊满酿酿跄跄的爬了起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结结巴巴的道:“老大,发生什么事了?”

玉猫冷笑道:“还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俩还不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青蝉怀里躺着一个小姑娘,感觉中毒过重,服下了解药还在昏昏欲睡,嘴里不停的嘟囔着:“狼川哥哥快跑,快跑...”青蝉瞪了一眼玉猫:“别吓着他们。”转过头来对着李孤一和啊满大汉呵道:“你们赶快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要不是小侯爷让我俩救你们,你们早就成了一副枯骨了。”青蝉转头望向正在远处疗伤的小侯爷,青蝉心疼小侯爷,看着他胸口游龙爪留下的伤痕,不禁嘟囔起来:“小侯爷,你这又是何苦呢,救了这么多不相干的人,自己却硬生生挨了一爪。”小侯爷风苦舟轻轻的笑道:“无妨,只是这游龙爪有毒,我已经将毒逼了出来,一会就好。”小侯爷风苦舟想起了师父的谆谆教诲,对着玉猫和青蝉又开始了说教:“师父他老人家一直告诫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的生命不分贵贱,你们跟了我这么久,还不了解我。”风苦舟起身整理好衣服对着其他被救的人说道:“你们走吧,这里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不管你们来这里是什么目的,已经不重要了,保命要紧,记住以后不要干伤天害理的事,赶紧下山去吧,如果实在无路可退,可以去找望龙镇的守镇司邬蓬大人,就说是我风苦舟说的,可以加入飞鹰队,安保一方。”刚刚经历生死的几人怕的连忙逃往了山下。李孤一想着这个小侯爷肯定来头不小,如果能找个这样的靠山,他和啊满也不用风里雨里的东奔西走。他赶忙跑到风苦舟面前,扑通一下跪倒在风苦舟身前,抱着风苦舟的大腿,努力的挤出几滴眼泪,生情并貌委屈的喊到:“小侯爷,请您大发慈悲,收留我和啊满吧,我什么都会做,洗衣做饭烧火砍柴,您让我们朝东,我们就朝东,让我们朝西就朝西。”说这便向啊满使了个眼色,啊满挠了挠头疑惑道,疑?:“老大什么时候会洗衣做饭烧火砍柴了,这些不都是我在做吗?”笨拙的啊满大汉也不知所谓,也就顺着老大使的眼色,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并且连连的点头附和着。风苦舟摇着头苦笑连连。玉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用木棍将两个人架了起来,厉声道:“你俩狗皮膏药,还来劲了不成,想找靠山,抱大腿吗?还不快滚。小侯爷可没功夫管你们。”玉猫脾气直爽,说话直接了当。风苦舟摆了摆手示意玉猫不要吓唬他们。玉猫这才放下木棍,两个人扑通一下摔到了地上。风苦舟伸出援手拉他们起来温和的说道:“没错,小兄弟,今天我有要事,你们还是赶快下山去吧。”随即掏出了一块镂空雕琢的圆圆的玉牌,递给李孤一:“这是我的信物,你们拿给邬蓬大人,他见此物会收留你们,去吧,不要在此逗留,多留一分便多一分危险。”李孤一拿着塞过来的玉牌迟疑了片刻,心想:“这个小侯爷看起来温文尔雅,说话间势气逼人确让人无法拒绝,寺里依稀还能听得见打斗声,这个玉牌看起来也不错,应该是个贵重之物,估计也能卖个好价钱,此地不宜久留,还是保命要紧。”李孤一谢过了小侯爷,顺便狠狠的瞪了玉猫一眼,拉着啊满大汉下山去了。

玉猫和青蝉也是气不打一出来,心疼小侯爷的玉牌。青蝉轻声道:“小侯爷到时大方,随身之物随便给了一个陌生的小子,您又在发善您的慈悲之心了。”青蝉随即又道:“小侯爷,这个小姑娘还是昏迷不醒,应该是中毒过重,她应该没练过功,没有真气护体,毒素清除起来有些费力。”风苦舟俯下身摸了摸小姑娘的脉象,轻声说道:“应该无大碍,这样吧,青蝉,你把她送到觉悟主持那里,随即过来和我们会和。”青蝉得令,立即抱起小女孩儿,一个振臂飞向夜空中,消失在夜幕里,只听见破空的蝉鸣之声。玉猫连连赞口叹道:“真不愧是青蝉,月夜蝉翼功练得如此出神入化。”玉猫凝神提起真气道:“小侯爷,我门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风苦舟习惯的用手指点了点眉心思忖道:“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不能让赤候杀了浮屠,也不能让南宫城的人带走他,更不能让他自尽...”

玉猫也思忖道:“那这可难办了...”玉猫灵机一动道:“要不让飞鹰队过来,抵挡一下赤候。”风苦舟摆了摆手:“不可,飞鹰不是赤候的对手,来了也是白白送死,我安排他们去干别的事了,估计一时抽不开身。我们只好随机应变了。”说着便和玉猫凌空跃起,隐藏在了寺庙外见机行事。

一个黑衣蒙面人一手拎着扫地少年,另一手用刀架在少年的脖子上,少年努力的挣扎着,奈何无力挣脱,只能双手紧紧抓着蒙面人的手腕任凭摆弄。嘴角鲜血直流,嘴里嘶哑的喊着:“放开我,放开我...”蒙面人拉着少年向前慢慢走着:“浮屠,说出玉刀的下落,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小兔崽子...”话音未落。浮屠便急忙呵斥道:“助手,不要伤他,你要玉刀,好商量。”浮屠颤抖的手不能动弹,眼里满是关切,嘴里颤巍巍的说道:“孩子,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走吗?”“不过,孩子,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少年不经意间竟然留下了眼泪,哽咽的竟说不出话来。风苦舟见事不妙,刚在山下救了这少年,少年便被歹人捉来威胁浮屠僧,看来少年与浮屠僧必有些许联系。浮屠僧对着黑衣人无奈的笑道:“看来天意如此,你过来,我给你玉刀。”黑衣蒙面人缓缓的走向浮屠僧,眼里锐气的杀意收敛了半分,露出半分喜出望外之色。风苦舟看向北堂烈与南宫龙五,他们还打的难舍难分,显然他自己已然做出了再次营救扫地少年的举动。浮屠僧见如此状况,虽然胳膊有伤,心有视死如归的想法,但是陪伴他半年之久的孩子怎么办,可不能就这样枉死在这里,他还有大好的前程,好死不如櫴活着,他虽疼痛难忍的蜷缩在地上,立即咬破自己的嘴唇,不仅鲜血直流,还不停的念着奇怪的经文:“血祭龙潭,生死轮回,魔域花开,幽冥重现...”只听爆破之声四散开来。内庭中弥勒大佛轰然炸裂,巨大的黑气从佛肚中悠然盘旋于虚空之上,飘渺不定,幽怨之声怒道:“尔等宵小,也敢来送死。”瞬间黑气四散开来,带着凌厉的怨恨冲向了正在厮杀的人群。

蒙面人被黑气贯穿胸膛,瞬间失去了生命,少年也被黑气追赶,浮屠僧急忙喊到:“孩子,别怕,它不敢伤你,快,快到我这里来。”少年被黑气吓得趴在地上,使劲的爬像浮屠僧。北堂烈与南宫龙五被黑气生生的分了开来,黑气确像影子一样缠着他们,他们也只能顾着对抗黑气,只是黑气好像害怕南宫龙五的玉笛,不敢上前造次,只是缠于周身。南双翼北赤候也是一样,他们被缠绕在魔气之中一直受到魔气的袭击,几个体力不支的赤候已经纷纷倒下,啊丁和啊祥也是垂死抵抗。在外观望的风苦舟和玉猫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背后发凉,同时哑然失声道:“这是什么鬼...”风苦舟惊愕的看像玉猫,指着玉猫的额头道:“玉猫,你的抹额在发光,还在颤动。”此时玉猫也感知到了一丝异样,玉猫不淡定的大声道:“不好,这黑气竟然是幽冥魔气。”风苦舟更加疑惑的追问道:“此间为何会有幽冥魔气?”玉猫回忆起师父的话:“我曾经听师父说起过,幽冥魔气一直被封印于一把剑中,至于它是怎么来的,师父未曾说起,只知道如果血祭龙潭,释放幽冥亡魂,魔气便会冲破封印,而我的抹额是师父为了镇压我身上的邪祟,让我从小便佩戴着,不曾离身,抹额是猫眼玄铁所制,它能感知一切邪祟与魔气。”玉猫一口气说完,也来不及细说,便拉着风苦舟离开:“小侯爷,我们快快离开这里,不能再冒险了。”风苦舟挣开了玉猫的手喘着气说道:“不行,不能就这么离开,他们怎么办,我们得想办法救他们,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呀!”玉猫哑然失色道:“天哪,您又在发善心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再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长公主交代呀我。”风苦舟用扇子抵住额头,来回踱着步:“怎么办,怎么办,如果师父在就好了,玉猫,快,赶紧想办法。”玉猫也是干着急,他也没有什么办法。真是急死人了,玉猫心想:“不如打晕小侯爷,先扛回去再说,在这可不敢出什么事。”说着便朝着风苦舟背后就是一掌,风苦舟感觉不对连忙转身,便用古扇挡住了突如其来的黑气,玉猫也被黑气振了开来,不行,再来:“一定得安全带走小侯爷。”突然一大团黑气向着玉猫袭来,风苦舟连忙上前抵挡,打开微微发着红光的古扇,挡开黑气。只有一缕魔气被玉猫的抹额吸收了进去,还在微微颤抖着。风苦舟疑惑道:“奇怪,这些魔气竟然怕我的古扇,抹额竟能收服它。”再看看南宫龙五,好像也怕他的玉笛。突然风苦舟心生一计,他跃进内堂,来到南宫龙五身侧,两人背靠着背。风苦舟急切的说道:“南宫兄,这些魔气怕我们俩手中的家伙,我有办法引开他们,需要我们联手合作。”说这便附耳在南宫龙五的身侧低估着。南宫龙五刚才也觉察出异常之处,便立即答应:“好,就按你说的来。但我有个条件,浮屠僧我要带走,你得帮我。”风苦舟苦笑道“嘿,我是来救你的,你还跟我谈条件。”风苦舟心想:“南宫龙五要带走浮屠僧,想必也有所企图,我先答应他,再看他有何图谋。”风苦舟随口道:“好,成交。”

只见黑气群魔乱舞,见人就攻击,北堂烈傻了眼:“这是什么玩意,竟然纠缠不休,今天折了不少兄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北堂烈一边阻挡魔气,一边寻找生机。只见南宫龙五和风苦舟凌空跃起,两人挽着胳膊在空中旋转,用玉笛和古扇挡开魔气,顿时以他俩为中心,在大堂内形成一个诺大的中空屏障隔开了魔气,魔气便围绕着屏障不能进犯。苦苦在外边寻找空隙伺机而动。风苦舟大喊道:“大家快进来,先喘口气。”大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也不在乎敌我,纷纷踊跃而来,北堂烈心想,这小子还真有办法,先让兄弟避险再说,有几个赤候力道不足,北堂烈便先将兄弟一一拉进了屏障内,自己最后也跃了进来。大家都在惧怕中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气,只见头顶的南宫龙五和风苦舟还在努力的发功御敌,不时心中五味陈杂。北堂烈也不好意思的说道:“两位,需要我们做什么?才能脱困。”风苦舟也不客气道:“眼下只有烈将军内力深厚,劳您驾,把那一老一小也拉进来。”北堂烈二话不说,便提起真气越出屏障,瞬间魔气便袭击而来,他用真气突出重围,一手抓着浮屠,一手拉着少年,一口真气马上就要喷出,说时迟那时快,刚才骂风苦舟的赤候见状便飞出游龙索缠住他腰身,将三人拉进了屏障内。风苦舟嘀咕道:“看来扇了一巴掌,确实有点长进。”南宫龙五冷笑道:“哼,再不进行下一步,我们都快累死了,还在这说风凉话。”

风苦舟大喊到:“众人听我令,将内力输入南宫少侠体内,特别是烈将军,你可不要吝啬哦,这里数你的内力深厚,事不宜迟,就在眼下。”随即喊到:“玉猫,扔抹额,快。”风苦舟接到扔来的抹额对着南宫龙五道:“南宫兄,劳驾。”南宫龙五顿时内力大增,他手拿玉笛飞奔而下来到屏障外,一部分魔气便围绕着他,他使出内力奋力出击,将魔气封进抹额之内,因为不能消化魔气,抹额不停的抖动,此时玉猫也盘坐在地上脸色苍白,风苦舟跳下阵来对着浮屠僧说道:“浮屠,既然你有办法放他出来,应该有办法制住他,不要再浪费时间,玉猫坚持不了多久,你想想你要保护的人。”风苦舟会意的看着扫地少年,浮屠僧怎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浮屠僧在挣扎着,内心在煎熬着,本来想只要救出孩子,便跟他们同归于尽,但是如今这局面,到底要不要管那些人的死活。只见豆大的汗珠从玉猫鬓角滑落下来,风苦舟心里着急,但是也得浮屠心甘情愿,附耳又道:“浮屠,你真的想在这个小兄弟的面前杀人吗?这是你想看到的吗?你一死了之不要紧,谁来护他。”随即又看向扫地少年,少年会意的接过这位大哥哥的眼神想都没想扑通一下跪倒在浮屠面前,目光坚毅:“老师傅,求你救救大家,我不想这么多人因我而死,我更不想你死。”浮屠僧苦笑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确有这样的心胸。”南宫龙五懒洋洋的说道:“浮屠,如果你不同意,咱们就都死在这好了。只留下这位小兄弟一人,他亲眼目睹了这场屠杀,他内心能安然吗!”顿时引起了一片哗然。风苦舟急忙呵斥道:“南宫兄,你别闹。”浮屠僧颤了颤又看像少年,那澄澈般的眼神像极了年轻时的那个人:“罢了,罢了,受人点滴恩,便要涌泉报。终究是要护住他的血脉的...”浮屠僧也被解了穴道,他拉起少年,和蔼的摸着少年的头柔声说道:“孩子,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心存赤诚,路还长着,不要像我一样做尽坏事,最终却要自食恶果。”扫地少年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只要能救人,那便是极好。浮屠僧让少年盘腿坐到地上,用他念过的心法让少年从头到尾再念一遍,少年愕然,老师傅,我可以吗?浮屠僧微微笑道:“只有你可以,孩子,我也做不到。”少年照着浮屠僧的方法默念心法:“敛四方正气,存天地灵气...以吾之灵起,引戾入龙潭。”瞬间一道白光从少年眉心飞出,激荡在弥勒佛废物之中,一把幽绿色的利剑飞出,剑自出鞘,顿时将抹额内的魔气敛入剑中,剑自归鞘,重重的衰落在地上,震的尘土飞扬,众人连忙扭过头遮住双眼。只见南宫龙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浮屠,和啊丁啊祥飞身离开了室内。少年歇斯底里的喊到:“老师傅...”风苦舟安慰少年道:“小兄弟,每个人都有他自己要承担的命运,任他去吧,你们若是有缘还会再见的。”北堂烈这才缓过神来,飞出游龙索卷起利剑,试着想要拔出利剑,但是用尽全身力气,也未能拔出此剑,看着通体发绿的怪剑,便失声笑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北冥玉刀没找到,北冥开山君王用的幽冥魔剑竟然在此处找到。”那个年轻的赤候又自发话:“烈将军,你确定吗?幽冥魔剑已经失传千年,这个?”北堂烈和赤候已经离开了。只剩下风苦舟,扫地少年,玉猫三人,玉猫恢复功力便骂道:“哎...一群什么玩意儿,连一句谢谢都不说吗?就这样走了?”风苦舟倒不在意这些,只是默默的打量着扫地少年,扫地少年还在为浮屠僧的离开而伤心着。风苦舟说道:“小兄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少年很感激的回道:“多谢大哥哥两次相救,我叫齐狼川...”他们竟然和亲兄弟一般熟络起来,边说边走。又剩下玉猫一人待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一个个没良心的...喂,我,没人管啦...”说着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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