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不要,虽然在这个世界里买了也没有什么用,但是来都来了,那就顺着这条线往下走呗。”

温娴妤与我对视片刻,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走在道路上,迎面吹来夏天的风,是那么的惬意。

“你知道吗?那一次我一个人跑过去找你,心里一直在埋怨你为什么不早点下车。”温娴妤转过头看着我:“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你是个直男。”

我感到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时候嘛,什么都不懂。”

“我记得,阿姨在你高考的时候给你买了一个带一颗金珠的手链?那......我们就去买条手链。”

“我没问题。”

温娴妤抬起右手朝我的右手伸来,我不禁地想笑:“不太好吧?”

“怕什么,反正到下一个场景,又没人记得。”温娴妤撇撇嘴。

我苦笑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这幅样子......被人看到不太好吧。”

“也是。”温娴妤晃了晃自己的手,走到我的身前去。

她口中哼着我有些耳熟的调调,旋律一出现在耳边立刻就能产生共鸣,如同倒放的电影画面一般,将人的思绪从现在拉回到不知名的过往某一节点上。

我确实想起来这首歌叫什么名字了。

《爱的回归线》。

【作者注:《爱的回归线》是出自电视剧《爱情公寓》的一首歌,侧重刻画了一对恋人未满的角色。】

我对这首歌的态度算不上喜欢,因为让人共鸣的能力过于强大,导致我每次听到都会代入到那一对令人惋惜的角色关系里面。

“长大之后你就知道了”这句话,我本不相信。

与其说是长大之后会知道很多事情,看明白人与这个社会,倒不如说是我们切身感悟了来自话语里的冲击,而“长大”这个属性赋予了接受更大的可能性。

说讨厌长大的人,不一定会厌恶长大后的生活。

说讨厌童年的人,他一定会接受长大后的生活。

“你讨厌这段童年时光吗?”我忽然想到这一点,于是脱口而出。

温娴妤回过头,笑着说:“讨厌啊。”

“讨厌?那你为什么还笑?”

“我讨厌是讨厌自己的童年还有遗憾呗,可有遗憾不是很正常的吗?如果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只留下美好的回忆,那还算得上什么童年。无论是童年还是长大后的我们都应该明白,回忆再美好也只会让人停滞不前,遗憾才是能推动我们一步步向前的东西。”

我被温娴妤说的话逗笑了:“你这是什么歪理?”

“什么歪理?”她伸出手在我的肩膀上来了一拳:“我说的是实话好不好,你自己应该也能想明白啊。”

是啊,我自己应该也能想明白的。

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我知道啦。”

“前面有一家首饰店!我们进去吧。”温娴妤兴冲冲地拉上我的手就往珠宝店里小跑着进去。

一百块钱,买条便宜的首饰店手链应该可以吧?这个年代的一百块钱还是很值钱的吧?

不对,我应该关心的是,老板会不会卖条手链给我们两个小屁孩啊?

这家首饰店很小,更像是纯手工制作首饰的小摊子的升级吧。

“小朋友,你们是不是走错店了啊?”一个满脸笑意的中年大叔朝我们走来。

我有种预感这位大叔是这家店的老板。

温娴妤开口回应:“叔叔,我们想买两条手链,就是只有一颗小珠子的一对手链。”

买一对手链吗?

“有啊,我们有很多,不过你们有带钱来吗?”

“我带了。”我这个时候接话:“今天她生日,我是来带她买生日礼物的。”

“生日礼物送女孩子手链啊。”我注意到大叔的目光开始注意到我身上来:“你这招是跟谁学来的?”

“这是我要求的啦,叔叔。”

“好,跟我来吧。”

我们跟着大叔走到一张小桌前,红色布料盖在桌面,有很多成对的手链被放在上面。

透过玻璃进来的光线,自然地照在它们的身上。我的目光被吸引过去,那是在桌角的地方。

“嗯?”身边传来疑惑的声音,我回过神和温娴妤对视上。

她嫣然一笑:“你喜欢这一对啊,那叔叔,我们就要这一对手链,秦十三,掏钱吧。”

秦十三,是她给我取的别名。

十三的含义为恋人多一点、爱人多一点、家人多一点、朋友多一点,是偏爱的意思。

当然,这是温娴妤的鬼点子,也是她解释给我听的。

“好。”我自然地从口袋中掏出老妈给我的一百块钱递给了大叔。

大叔没有接过,而是站在那哈哈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小个人还能拿出这么大的钞票出来,不会是假钞吧?”

我感觉到额头上冒出一条黑线:“不会的大叔。”

“没事,钱呢你收好,这对手链就送给你们两位小朋友了,也不值几个钱,说到底就是塑料做的。”

大叔把那一对手链拿起递给了温娴妤。

我又摸了摸口袋,想找找看有没有小面额的纸币,这个时候温娴妤的手从她的背后伸向我。

一张20的纸币递给了我。

我瞬间明白并接过,然后对着大叔说道:“谢谢大叔,不过我们有钱,请务必收下。”

大叔的目光在我们的身上扫了扫,然后微微皱眉道:“20块可以再买一对了哦?”

“不用找了,叔叔。”温娴妤说完就拉着我向店铺外走去。

一条手链从温娴妤手中递给了我,“喏,这是你的。”

这条手链应该是属于水墨风格,有一对黑白珠子伴着一根竹子,其余的都是小黑白珠子相互连接。

之所以是一对的原因,我想是那根竹子。

我顺势接过在手中的那条,上面的竹子头部方向是朝左,温娴妤手中的是朝右。

“我帮你戴上吧?”我向着温娴妤问道,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直接动手。

只是习惯性地询问,下意识地自然就靠了过去,无论是什么方面。

“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温娴妤这一次的笑容是我在这个梦里见过最纯真的一次。

白光乍现。

真是想骂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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