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们都知道，商人这一走，几乎不可能再回来了。
这商人做的是纺织品生意，原本大半的黑产布料，都是他以廉价大批量收购，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
“还有谁要走？”泽尔科男爵问道，“要走的就走吧。”
又有三个人行礼告退。
剩下的人没动，并非足够忠诚，只是大部分还在观望。
要是男爵就这样沉寂了，他们会在后续几个月陆续告辞，永远离开枫叶领。
泽尔科男爵拿出一封信，用手指捏着熔蜡印戳：“半个月后，月鹿家族会开启一次为期三天的贵族宴会。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要是能在宴会上谈成一点生意，赚点钱，我泽尔科也不会独吞，必定分一些给大家。希望大家努力支持。”
人们的讨论声小了下来。
很久不见，嚣张跋扈的泽尔科男爵面对手下，表现得这么卑微了。
家臣耳朵思考着。
月鹿领，那父母四年前接连去世的米奇·巴蒂子爵，如今不过十九岁，听说还体弱多病，年纪轻轻就大腹便便，甚至有人断言，这位子爵活不过三十岁。
如此年轻，就继承了子爵领地，而且对待领民恶劣的名声，整个王国都知道。
更要命的是，此人在几年前开始花重金寻欢作乐，小道消息说甚至曾在女人肚皮上陷入昏迷，高烧不退。
如此场合，想必三教九流的生意不少，男爵应该能稳住局势。
会议结束，人们散去了。
泽尔科男爵对家臣耳朵说道：“那霍华德家族的花花公子，李诺·霍华德，必定会去赴宴。哎呀，伯爵之子，多么威风啊！要是能从他身上刮点钱来，只要一点就能救急。”
耳朵心头一动：“大人，我倒想到一个办法，能用些手段，从那花花公子身上敲点钱下来！”
……
枫叶领城堡门口，卡尔沃家族的自由骑士正要离开，却发现前方路边，一个骑士打扮、颓废的壮汉向他招手：“爵士！停一停！停一停！”
“吁——”
自由骑士停下马：“想必，你就是那犯下大错的骑士康泽。有什么事？”
壮汉闷声问道：“爵士，这个……斗胆一问，你能给伯爵做事多年，可有什么秘诀吗？”
自由骑士一听，瞬间明白了：“你要我给你指条路？”
壮汉连连点头。
“像你这样实力不错，头脑欠缺的骑士，不如去参军吧。做个战团团长没指望了，但有生之年，或许能混出个副团长。”
壮汉眼前一亮：“参军？我怎么没想到呢！爵士，万分感谢！”
“感谢？你过来，”自由骑士挥舞马鞭，在壮汉无甲覆盖的躯干闪电般连抽五鞭，而壮汉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犯了错，却连累我要受罚！”
他发泄完了愤怒，立刻驾马离开了。
……
“主人！”
在暗夜领，李诺从躺椅上坐起来，两块酸柠檬片从脸上掉下去：“怎么了？你的主人正在美容养颜呢。”
洛莉向他展示了一份未开封的信，信上有月鹿家的纹章蜡戳。
他又躺下去，闭上眼：“洛莉，你拆了信告诉我。”
洛莉用小刀划开蜡戳，取出信纸：“主人，月鹿家会在半个月后，举行一场贵族宴会，为期三天。”
月鹿家？
那个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最聪明的李诺·霍华德”的男孩，算算日子也已经有四年多没见了。
肯定要去赴宴，交流一下感情，顺便安慰一下这个父母早亡的苦逼子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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