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里的黄色火焰,温暖而跳跃。
但泽尔科男爵却感觉浑身冰冷。
在这里,枫叶领城堡的议事大厅,他让所有人看着他苍白而阴沉的脸。
“泽尔科男爵大人,”一个男人站起来,语带嘲讽,“事已至此,您要托我交给卡尔沃伯爵大人的‘货物’,又在哪里?”
这是大贵族尼古拉·卡尔沃伯爵的一位自由骑士,替伯爵干脏活已经有些年头了,虽然没有正面名分,但实际上享受的待遇,与卡尔沃家族骑士等同。
家臣耳朵说道:“爵士,本来有十名美貌的女奴,只是——”
“只是什么——”自由骑士得理不饶人,“泽尔科先生!”
他连“男爵”两字都不叫了,狠狠一拍桌子:“偏偏在要交付的时候出事!这要让我,怎么跟我的伯爵大人交代?”
明明毫无礼数,但是无人敢指责他。
他站在这里,就代表着大贵族尼古拉·卡尔沃。
就算只是坐着一条大贵族养的看门狗,都比一个边陲之地的男爵高贵;更不要说一个受到大贵族依仗的自由骑士了。
泽尔科男爵的声音沙哑:“爵士,我会写信,向伯爵先生赔罪的。”
“写信?”自由骑士抽了抽嘴角,“要是写信有用,还要我在这里干什么?”
他直接用手指着泽尔科男爵,无礼到了极致:“我告诉你,泽尔科·菲舍尔!我不高兴,伯爵大人也会不高兴;伯爵大人不高兴,你就一辈子在这破地方当个乡村男爵吧!”
自由骑士这番话说完,直接离开座位,打开议事大厅的大门,然后摔门离开了。
啪!
大门,在微弱的风中摇摆,吱呀吱呀响个不停。
众人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唉。”
泽尔科男爵站起来,在家臣耳朵的搀扶下,关上了议事大厅的门。
他看向众人:“自由骑士康泽呢?”
有人答道:“大人,康泽骑士说自己犯下大错,没有脸面再继续为您效力。他托我,向您告别。”
泽尔科男爵沉默不语。
“这条笨狗,倒是躲得挺快,”家臣耳朵问道,“他带走了什么?”
那人答道:“一匹劣马,一匹驮马,一个月的干粮,以及他那一身宝贝重甲。”
家臣耳朵的骂语,被这回答堵在了嘴里。
可以说,自由骑士康泽是选择净身出户了。
“呵,”泽尔科男爵露出一丝冷笑,“随他去吧。”
他在家臣的搀扶下回到首席座位上,说道:“现在,只能打开储藏库,把一半价值的财宝,当作私人礼物,送给尼古拉·卡尔沃伯爵赔罪。”
有人小声辩驳道:“大人,如此一来,我们前五年的收获就都没了。五年啊,白干了!”
“愚蠢,”泽尔科男爵在百般羞辱下,终于恢复了一点贵族的头脑,“只要伯爵不追究此事,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议事大厅里的人们议论纷纷。
本来抢掠女孩,强制纺织,加上最后出售,这一条黑产,是绝大多数人的主要经济来源。
现在这条来钱快的路子没了,大厅里的自由骑士们和各类门客,不免人心浮动。
“大人,”一个商人打扮的人站起来,行了一礼,“商会事务繁多,请恕我告辞。”
家臣耳朵咬牙切齿:“哼!商人最为见风驶舵,盘算利益!”
商人却厚着脸皮,充耳未闻。
他正了正自己的花哨帽子,走出议事大厅,还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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