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比试轻功,这又动起了手,圣童这不是诓骗我们嘛?”。
“就是就是!亲口说不会武,却还能伤到这么多人!凭什么啊?”。
“知道圣童有这本事谁还上台啊!”
……
台下叫嚣一片,好在褚赴辞早有准备,他联合林扉开趁势起头。
“知道倚风行吗就在这叫,依风而生、人静风止,这本来就是倚风行的招式,人不行别怪路不平啊!”。
褚赴辞这一起势直接带动了一波为圣童不平的江湖豪士,“说的没错!本来就说比轻功,好像是台上那群人先带着武器上去的吧!”。
“就是!圣童不过是以其之力还施彼身!”。
“这轻功本就罕见,你们自己没本事对付又能怪谁啊!”。
……
台下争论不休,台上刀光剑影。圣童知道台下已经开始,但她没心思去理会,现在的她可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独自面对这刀山火海,稍有不慎很可能命丧于此,那么她想要正的名会就此败毙。
“决不允许!”圣童咬着牙坚持,躲避的速度更快了些。
褚赴辞欣赏着这吵杂的会场很是满意,其实这场争论根本目的是为了不让圣童陷入舆论之中,有人为她报不平便够了;他在混乱的会场里悠到祝海派盟主身边说:“足够了,接下来就看你了”。
“是,太子殿下”祝海派盟主回,他催动内力周身气息肉眼可见的强悍,大掌挥向地面,那股强悍的内力由地面涌向会场四面八方。
会场里原本争论不休的人们被这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内力慑得呆怔,霎时静了下来,连擂台上较量的一众人也停下了手,圣童气喘吁吁望向主位。
祝海派盟主起身背手,不屑的眉宇尽是杀意,“诸位,既是南疆圣童的比试场,还请稍安勿躁等待比试结果,如有不遵者尽可来与老夫比试一番”。
会场静下,争论不再,擂台上兵器交锋的碰撞声再度响起。
依娜对克什木问道:“这圣童不是说不会武功吗?先前的拒绝难道是在耍您吗?”。
克什木他们一直隐于人群之中观察者台上情形,圣童的速度虽然不减,但反击力度已然轻了下来。
可什木察觉到了这一点,“该到我上了”。
早在登台之前圣童就对身边的人吩咐过无论如何都不要上去帮她,否则这正名若是被构陷为参虚作假那就前功尽弃了。
而克什木不一样,没人知道他与古弄清之间的关系,他也曾正式向圣童邀过,他的登台挑战很合理。
克什木上台逢场作戏,手握狼牙棒有意放慢了速度打向圣童,挥舞着的狼牙棒形成一道屏障,别人攻不进去,有意无意为圣童当下了一部分攻击,圣童趁间隙休息恢复体力。
稍得恢复的圣童的低声说:“可以了,送我上去”。
克什木收了收手,让圣童踏着自己的手臂飞起,而自己则假装被误伤击落下台。
圣童腾空而起飞到一旁,脚尖点落在竖插在擂台上的枪尾上,等待迎接下一轮进攻。
圣童没有受伤是假的,她被利器划得遍体伤痕,浸出的鲜血凝固黏上破损的衣口,她的袖口、裙摆被撕裂得破碎,身上的银器也不知何时掉落,如果这恢复的一点体力不足支撑到结束,那么伤的就不止这点了。
圣童看着日头,咬着牙心想“再坚持一下,再坚持坚持,快了,快了!”。
只要在台上,圣童无论在哪都是众矢之的,故而,她的飞跃躲避只是下一场追逐战的开始。
封朝奏他们死死盯着台上的一举一动默不作声、汗流浃背生怕圣童挺不过去。
物灵无意间瞥见大会判官推着铜锣入场,槌击向铜锣锣心,铿锵有力的锣声喧天响彻全场,擂台长所有动作静止。
“赢了!赢了!圣童赢了!”物灵兴奋摇着未痊愈的奚觉。
比试结束,可台上的人意犹未尽不愿下台,圣童竭力欲倒,离得最近的克什木最先接住了她;克什木悄悄给古弄清输入内力却发现输入的内力根本无法为圣童缓解,反而直接从她身上消散。
封朝奏他们也赶了过来,单素魄连忙给古弄清喂药、擦拭伤口,褚赴辞看到她几近晕厥就要给她传送内力,圣童握住了他的手,喘着粗气说:“没用的,我的经脉是寸断的”。
“放榜!”时辰已到祝海派想要放榜。
“慢着!”褚赴辞大喊,“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这倚风行可谓是天下第一轻功?”。
没人愿意说话,因为不知道自己是否够资格能去评判,又或是根本就不愿承认这才技之高深。
圣童已无力开口说话,但一想到倚风行的始创者,又不知从何来的力气缓缓站了起来说出了那个埋没在江湖里的大义,“倚风行,在场的诸位有的或许见过,有的或许连其名字都未曾听闻;为何这玄妙之法无人问津?因为这是遭人唾弃的,它的始创者是当年被谤为‘采花贼’的独孤退”。
当年还未被贬为采花贼的独孤退凭借倚风行劫富济贫,事了而不留名。一次盗窃,他带走了被迫出嫁的富家千金,哪曾想那富家姑娘的族人动用一切手段在江湖上追捕这二人,也就此独孤退被谤为采花贼,富家姑娘不愿回去便与独孤退一同躲避追捕并劫富济贫、浪迹天涯。
后来,富家姑娘成为了独孤退的妻子,在江湖上的那几年,富家姑娘见识到了女子在这世间的诸多不易与不公,商榷之下索性就坐实了这“采花贼”的污号,短短几年间掳走了无数名女子;这些女子有的受尽屈辱、有的遗弃路边、有的早早出嫁如同笼中鸟、更有的成为了钱权收割的筹码,这些女子命比草贱,仅仅因为是女儿身而任人践踏玩弄;独孤退与其妻子在天下五方江湖中暗下创建五间只为女子读书习文的学堂,这些女子自学自教,自力更生维持着学堂,多年来救下了众多流离失所、走投无路的女子。
“试问,独孤退夫妇还有这世间女子,还有这学堂何错之有?”圣童热泪盈眶,越说越愤然。
再后来,独孤退夫妇触碰到了太多人的利益遭到多方势力联合追杀,他的妻子为护他不慎中下剧毒,走投无路的二人来到南疆寻求解毒之法;圣童为二人大义所感便将其藏于后山休养,只可惜独孤退的妻子被毒折磨多日即便毒能解也虚无生气,不久后便逝世了。
圣童:“独孤退将倚风行与书院位置转予我后便殉情了”。
“圣童,我们来了”随着英气的女声,走上台的是一群束发干净利落、肩穿护甲手持长剑英姿飒爽的女侠。
她们就是被独孤退夫妇二人所搭救下的女子们。
她们摊开一张硕大的书卷,四只手各捻一个角相离一丈才完全展现,只见那花白的宣纸上用鲜血写满了名字。
圣童站在宣纸前,“这些是被独孤退夫妇二人所搭救的所有女子的姓名,加上我南疆圣童联名实证孤独退非属采花大盗,独孤退、花笑语夫妇二人大义无过!”最后几字圣童用尽最大的力气一字字喊出。
听完这段故事,在场的所有人百感交集无不为之哀感泪下。
圣童继续说:“我来不仅仅是为了不让这玄妙之功隐没于世流之中,更是不愿让独孤退夫妇二人一生行义死后还要承受口诛笔伐的罪名!”。
证据虽有,但证据是可以伪造的,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圣童联合一些江湖上的人一起弄的这么一出,又或是为了展现自己的轻功是天下第一呢?
无人作答,也无人敢应声,生怕自己做个愣头青而被突如其来的反转打脸。
这时,克什木登台站到圣童面前,他拿出一份书举在众人面前,他说:“诸位,在下刚收到一份来自西沧艾尔肯将军生前遗留下的一份书,我这就念给大家听”。
“经调查走访所证,南疆圣童古弄清所说所述、所行所为皆属实无误——西沧艾尔肯·健索尔”。
克什木念完书上内容,反转书卷展示给众人,书卷上的内容与他念的无误,而艾尔肯的名字由艾尔肯亲笔所签,上面还摁上了鲜红的手印。
圣童看着这一幕,欣慰笑了,原来艾尔肯早为自己准备好了。
有这位西沧赫赫有名的将军又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侠士为证,这下可不得不信了。
台上一赤身男子率先抱拳躬身,“圣童轻功果然厉害,在下不以轻功战之都未能近身,在下愿以鸿毛之命供其为天下第一”。
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也抱拳道:“论轻功是在下输了,不过能见此绝艺倒也不亏,在下不才愿供其为天下第一的轻功”。
一个女娃娃有模有样学着大人抱拳躬身,“师父说过输并不可怕,怕的是不敢面对,我也愿意承认圣童的轻功是天下第一”。
翩翩公子哥摇扇道:“这天下第一轻功果真玄妙,若在下能参透一二也不枉此行来过”。
“真是妙啊,俺也愿意!”。
“在下也愿意”。
“算我一个”。
……
这就是江湖,台上所有挑战者纷纷抱拳拱手躬身,三尺微命亦可承以大义。
圣童放开了扶着自己的手,不要搀扶独立之中,抱拳躬身,那抱着拳的双手缓缓举过冠顶,“多谢”。
圣童的正式冒相不料为自己惹来了祸端,而这祸患歪打正着又成了机遇。江湖里有一些不从五环盟掌管的不入流的派系联合自成一体,他们虽然独树一帜但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五环盟便任其自然。
看客席,那群不入流自成一体的小门派门主窃窃私语。
留着鼠尾辫子尖嘴猴腮的男子对满脸凶相的中年男子谄媚道:“海门主,您觉不觉着这小圣童有些似曾相识啊?”。
海门主默不作声,严肃地凝视圣童。
一旁瞎了一只眼,精壮的男子附和:“俺看着这圣童也觉着眼熟,会不会是十二年前的那个……”。
拄着拐杖,白发消瘦的老者插话道:“咯咯咯,别乱猜了,当年那小子可是被震断了经脉还折断了脊骨,就算还活着也不可能好好的站在这”。
满脸刀疤而打扮妖艳的花花公子娇柔道:“常老说的没错,圣童都说了自己不会武功,况且当年那小子可厉害着呢,把我这脸蛋都毁成了这样,要是还活着那多可怕呀”。
蓬头垢面的疯子胡言乱语说着:“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你们是不是忘了圣童是女子?不对!当年那小子也没说过是男子,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六个人联手才打过的娃娃居然连性别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
海门主沉了沉气说:“如果那小子还活着并且一直在习武,那么在场的所有人怕是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那小子还活着揭露了当年的事……”。
“既然害怕,不如找个机会试巴试巴圣童?”鼠尾辫男子说。
海门主没有回应,他盯着圣童的双眼更凝重了些。
大会结束。倚风行被评定为“天下第一轻功”,即便后来世会有比倚风行更高一筹的功法也未敢与之相较,因为圣童所造出的声势使独孤退所行的大义之事传遍天下人尽皆知;那五座女子书院受到了五环盟的保护成为了名正言顺的书院,也是女子最为效力的庇护所。
独孤退夫妇二人夙愿得以实现,从人人唾弃到焚香礼拜也算是不负此生行过,当然这些也都是后来事了。
圣童没等放榜先行一步回宫,她答应过盛帝大会结束就回去受刑,她想着把该做的都做完不亏欠任何,然后回到自己的囚笼郁郁而终。
“你已经很累了,这三杖我替你承可好?”褚弈心疼古羡。
古羡没有倔强也没有回避褚弈的好意,“我既然答应了总不能反悔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为独孤退夫妇正名是因为答应了他们吗?你寸断的经脉又是为何?”。
“是,也不是。为他们夫妻两正名是我想做的也是我的一个计划,至于是什么计划过几日你会知晓;至于我的经脉……不重要”。
圣童上了刑具,不习武的坏处就在这显露出来,本就筋疲力尽的她三下杖脊后直接晕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南疆蛊术助她撑过了身刑,她从脖子上取下奄奄一息的蛊虫随手一扔,然后叫来封朝奏他们;古弄清有伤不易行动,吵着要封朝奏他们带她去大会晚宴,几人拗不过,只得找来轮椅。
武林大会的最后一晚宴会格外盛大,受过刑的圣童执意要参加,不为别的就为热闹,受了三重伤害的她无法行立只能坐在轮椅上游玩。
白日里圣童那一闹引来了众多江湖豪杰的敬仰,纷纷向圣童示敬,圣童以礼回应;褚赴辞抢着推古弄清的轮椅带着她在会场乱跑,一边介绍美食一边往她怀里塞食物,古弄清品尝美食观赏各种杂艺兴致勃勃。
不远处传来微弱的乐声,那乐声时而急促如瀑水击石,时而舒缓如徐风抚过,圣童被乐声吸引,“那边怎么了?”。
路人的谈话为圣童的疑问作了解答。
“嘿!听说西沧来的使团为宴会献舞呢,快去看看”。
“是嘛,听说西沧十步一美人呢,得赶紧去看看!”。
古弄清与褚赴辞对视,两人瞬间懂了对方的心思,正要赶过去时封朝奏他们逛了过来。
韩说林作为褚赴辞的手下想要替他干活,“殿下,让我来推圣童吧”。
褚赴辞一个眼神反驳说林。
单素魄见弄清手里全是食物,面笑柔声说:“圣童身上有伤还得用药,还是忌口的好”。
奚云酥虎口夺下弄清手上美食,“人生得意须尽欢,就让她吃吧,忌口的事后边再说”。
古羡:“听说西沧使团在那边献舞,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封弦:“谁都想一睹芳容,估计那边人满为患”。
物灵往光明照天的那边望了好久猛然想起:“那我们就飞上屋顶上去看吧”。
几人跟着抱着古弄清的封朝奏飞上房顶,果然下面的舞台周围人头涌串,圣童往周围瞧,果然想到跑上屋顶赏舞的不止他们一行人。
金光灿灿的舞台西沧美人身着薄纱轻裙,裙上挂着的银铃脆响,银白反映的色光迷乱人眼,她们的身姿婀娜随着乐声一行一舞似水柔软动人。
“真是动人啊”圣童感叹,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奚觉说:“我记得你也会舞,下去和她们跳一番?”。
奚觉挑眉,“哪个舞啊?武还是舞又或是妩?你真想看?”。
“哪个舞都有,我真想……呃……罢了,你伤还没完全好还是别乱动了”。
奚觉把木杖放下起身,“既然你都盛情邀请,我哪有却之不恭的道理”。
只见奚云酥一跃而下缓缓落入舞台之中,舞团并没有因他的加入而慌乱,而是舞动着向四周扩开让出舞台中央;舞团之中缓缓走出一位身着更艳丽、银饰更多的舞女,她与云酥相敬后共舞,一样的动作因男女硬柔差别、衣着深浅差别、身型差别而分外曼妙迷人。
同舞过后二人开始了对舞,这舞里还参入了武,二人旗鼓相当你推我往不分上下,迎着对手的一击翩翩起舞带上裙摆袖尾扬起,对上的拳脚就这样于空中盘旋……
落幕时,二人优雅行己国之礼谢过一舞之伴。
台下顿时哗然叫好掌声雷动,连看呆了的圣童不禁也鼓起掌来而扯到伤。
夜色还早,他们接着在会场闲逛期待着下一场精彩的表演,不想南疆使团中的一人赶到圣童身边耳语,圣童听完面色暗下。
“我……先去一下,你们不必跟来,等不到我便先回去吧”圣童说,说完便被使团的人推走。
留下的褚赴辞他们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褚弈缓解尴尬说:“各位想喝酒吗?我请客”。
圣童被带到南疆使团的房内,大长老蚩惶坐在主位,怒火中烧的大长老阴恨瞪着眼前的圣童,仿佛眼里的心里的恶火想要将她吞噬。
大长老起身走近圣童,硕大的巴掌毫不犹豫打在圣童脸上,打下的那一声回荡房内,没人敢动身。
圣童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次,她没有作声没有反抗之意,麻木的、沉默的受着。
大长老转过身劈头盖骂:“你到底还藏了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说你长本事还真是说对了,一个人闹出那么大仗势谁比得过你啊?难怪你非要离开南疆,那样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是吧?哼!南疆替你的人已经动身,大会也结束了,过不了多久你就给我乖乖回去!”。
圣童还是默不作声,或许是害怕吧,毕竟被束缚了十二年,也或许是真的穷途末路了选择放弃抵抗,又或许是在想办法把这一切还施彼身。
好奇古弄清做什么去的物灵借口溜了出来,没有目的的他找到了南疆使团所在的地方,碰巧圣童从房内出来,他赶到弄清身边蹲下。
“怎么了?”物灵问,他看到古弄清脸上的掌痕,“你被打了!”说着物灵就想冲入房内为古弄清报仇。
古羡拉住了他,“我们回去吧。物灵,我不想坐这个,背我回去可好?”。
曾有一束微弱的光敢闯入幽暗将少年领出,少年已成长敢去维护属于他的光了。
百里物灵将古弄清背起,几步一脚踢着轮椅向前慢慢走回去,他看出了古弄清的不开心但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陪着、一直陪着便足矣。
古羡把头埋在物灵肩上,“物灵,你好像长高了”。
“不仅长高了,身上的伤也都好了,身体还更壮了。”
还好弄清那颗炽热的心从未浇没,她的炽热亦燃起了熄灭已久的情切,古弄清此行深情以往还算不亏。
许是身伤未愈,心伤更重,古弄清一躺下就是三四天。
那几日灰蒙蒙的天下起绵绵细雨,古弄清无法下床就倚靠在榻上趴在窗前听雨赏雨。
上了新晋榜第十八名的百里物灵很是兴奋整日围在圣童身边喋喋不休、叽叽喳喳的,“圣童,你能不能教我你那神奇的轻功呀?”。
闷坏了的古羡难得有机会逗逗他,“可以呀,但是呢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啊!什么意思?”。
物灵不理解其中含义,让古羡大失兴致,“就是……就是,算了你练不了”罢了,古羡不见乐趣撇过头静谧阖眸养神又被吵醒。
终于忍不住的古羡爆发了,“你够了,封弦不仅是新晋榜第二还跻身江湖榜十二,他都没你这么吵”。
物灵静了静枕在古羡榻边,“嗯……我就是想和你多说说话,奚大哥说你很快就要回去了,我们没办法跟你一起走”。
古羡听到他的声音渐渐颤抖哽咽,转过头就看到他鼻头眼眶发红,饱含泪水的眼眶不敢眨下,“怎么了?”古羡抚摸他的脸问。
物灵的泪水终于滑下,哽咽道:“对我最好的人不在了,只有你,我想一直跟着你”。
弄清没有说话,现在她不敢给出任何许诺,她根本没有把握能去改变即将发生的事,只是尽力去改善一点便是一点。
百里物灵,南疆江南百驹门现任门主的私生子;年轻时的百里门主闯荡江湖负伤被物灵的生母捡到并救治,日久生情。
伤好后的百里门主就要离开,回百驹门复命,他把百驹门传家宝不虚弓留给了物灵母亲,承诺会回来将她娶进门,可是直到物灵的出生都没能等到他的到来;其母整日郁郁寡欢,在物灵七岁那年便去世了。
物灵靠吃着百家饭长大,直到他十岁那年百驹门的人为了找回不虚弓才找到了他将他带回门,私生子的他连庶出的二哥都比不上,任人贬低、欺负。他十四岁那年听说江湖从来只看实力不论出身,于是他带上不虚弓独入江湖发誓要闯出名声让所有人都看得起他;百驹门的人为了拿回不虚弓顺便除掉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便买通江湖人追杀百里物灵,好在这个少年很幸运。
“你早就知道要杀你的人是百里门主了?”古羡问。
“嗯。不过我不在乎,现在我只想跟在你身边,你不要赶我走”。
难怪这个少年总是像火药一样一点就炸,总是对别人心存一份忌惮,将所有的脆弱掩藏起来把自己装得毫不在乎,古弄清理解了。
“怎么会,我们家物灵这么乖、这么聪明学什么东西一点就会”古羡手摸着他的头顺着发丝,她瞧见刚哭完的物灵眼睛眨巴眨巴犯困,慢慢在床上移出一块地,“困了就上来睡会吧”。
物灵没有拒绝,爬上床枕在弄清旁边慢慢进入梦乡。
在这修养期间,南疆大长老蚩惶进宫朝见了大盛君臣,南疆提出条件想要迎回南疆圣童,艾尔肯猜的没错,南疆开出的条件大盛根本无理拒绝。
古弄清虽没见到蚩惶但已经知道他带着南疆使团朝见了北盛君臣,她是真无路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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