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百里物灵悻悻摸进圣童的小院,碰巧太子褚赴辞也在,他不知道百里物灵的事看到他便招呼着:“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宴会有什么好玩的把你给留住了?”。
物灵没有理会他,只等弄清发落。
古弄清收回了方才一同游乐的笑颜,冷冷说:“既然回来了应该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吧?”。
百里物灵噗通跪在,“我错了!我不该嘲弄对手,无论对手实力、无论对手年纪、无论对手名就,我都该全力以赴尊重对手,不该以对手的残缺而调笑,我真的错了……师父”。
古羡起身背对着他,“你可知他为何浪迹江湖这么多年,实力却远在他人之下吗?二十多年间救助了上百名或因残缺而遗弃、或因家贫而抛弃的孩童,他本有很多机会可以进入各样门派修炼,可都把争来的机会让给了捡来的孩子。这样的人才是江湖上真正该敬仰的,而你却嘲弄了他!”。
“我真的错了”。
古羡轻叹摸了摸他的头,“谁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也有落寞之时,能一直保持着谦逊请教的本心才能走远”。
大概知道事情始末的褚弈笑哈哈想要扶起物灵,“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别跪着了,起来吃饭吧”。
“让他继续跪着!”说罢,古羡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条荆棘,“还是要小小的惩戒,子不教父之过,你父亲不在这,你的本事是我教的,习武先习德是我疏忽了,理应我该与你一同受罚”。
物灵没有辩驳,默默认下,弄清扬起荆棘一鞭一鞭抽打在物灵身上,每在物灵身上落下一鞭就在自己身上也抽下一鞭,二十鞭过后两人身上都渗出鲜血,可是弄清身上渗出的血面更大。
古弄清不习武本就身弱,踉跄被赴辞扶住险些摔倒,“你还好吗?”褚弈问。
古羡招招手,“单琢,扶他去上药,记得给他上晚饭”。
“是”单琢接令。
大会二十七日,接近尾声。修养好的百里物灵早早就登上金场擂台等待对手登台挑战。
只见一道雄姿英发的身影跳上擂台,是百里红晖!他挑衅道:“气头不错嘛,我可不会像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会输给你,罢了,开始比试吧”。
先前圣童就观察过百驹门弟子在擂台上比试的招式路数,论弓法物灵敌不过百驹门两位少门主,赢了百里然收不过是侥幸,况且百里红晖武功远在百里然收之上,物灵若与红晖对之恐有不及。
百里物灵倒是临危不惧,慢条斯理回:“是你呀大哥,从前总是被你欺负,现在终于有正式的较量了,那就来吧!”。
两人箭在弦上、蓄势待发,台下看客凝视不语,这将是江湖上本就不多的习弓者难有的精彩对决。
突然,物灵松下要发的箭,握弓抱拳学着古弄清的模样道:“百驹门长少门主才高八斗、超逸绝伦、出类拔萃、高风亮节,在下学艺不精、自惭形秽、无以较量,风度翩翩的长少门主定不会强人所难,在下认输,告辞!”说罢就要跳下台。
“想走?”气急败坏的百里红晖射出箭,趁着物灵闪躲之际冲上前掐住他的脖子摁在地上。
没有敌意的物灵根本反应不来。
“要么站起来挑战我,要么我掐死你”百里红晖怒火中烧,手劲越来越大。
被掐着脖子的物灵难以出声,“我……我认……呃……”。
一只箭疾速朝百里红晖袭来,红晖察觉起身避开。
是胡则生放出的箭,“相煎何太急呢?这位小公子已经认输,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胡则生的话使台下观众议论纷纷,百里红晖愤愤不平眯了眯眼,扯起物灵的领口威胁道:“你以为你逃得掉吗?”然后摔下物灵悻悻下台。
判官宣判:“百里物灵对百驹门百里红晖,胜者——百里红晖!”。
百里物灵也下了台,抚着脖子顺气想要去找古弄清她们,不料被百驹门的弟子堵住。
他们把物灵堵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先前交代你的事考虑得如何?想回百驹门就……”。
没等百里然收说完,物灵抢先回答:“我不会做任何对圣童不利的事,更不会回百驹门,我就要留在圣童身边!”。
然收见他执意,挥拳就要打向他。
“住手!”百驹门门主叫停,他带着另一帮百驹门弟子走来,“不回来也行,把不虚弓留下”。
门主挥挥手,手下的弟子动手抢夺物灵身上的弓,物灵反抗边吼着:“就不!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物灵在圣童身边习武有所长进,普通弟子与他争执不下,然收直接拳打脚踢才使他松开了手。
物灵被打趴在地上,即便脸上被泪水洗刷也想要抢回弓,“不要!”可是他已是无力反抗。
一把伞从天而降,被注入内力的伞头落地打开冲开了百驹门众人,百里然收被这突如其来的内里冲撞松开了手里的弓,林阔带着手下缓缓落地。
寒松捡起伞,翠竹扶起物灵拍掉他身上的灰。
百驹门门主看清了来的人,似有胁迫道:“林少盟主,我门下的事,镜水盟也要插手吗?”。
林扉开收起伞悠哉道:“百驹门家的事我确实管不了,但这把伞百里门主应该认识吧?圣童让我带话:‘他的事我担了,他的命我也承了,不服的可以来试试’。这是圣童原话,百里门主应该不会为难镜水盟吧?”。
百里门主双眼猩红,背在身后的双拳紧握咯咯作响,“从今往后你我断绝父子关系,你的生死、你所做的任何事与百驹门再无干系”他大袖一挥,“我们走”。
百里然收不服气,“可是父亲,不虚弓怎么办?”。
“走!”百里门主加重了语气,百驹门弟子才愤愤离开。
古弄清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在大会接近尾声时就请了林扉开暗中帮助百里物灵,若他选择回百驹门则任其行之,若他选择留下,那就用圣童的令保下。
物灵收拾好身心,羞愧说:“多谢林盟主搭救,圣童在何处?”。
古弄清一早收到克什木急讯就跑去见他。
克什木神情恍惚拿出一封西沧的信,微微颤动的声音说道:“西沧来信,艾尔肯……谢世”。
这一消息如同惊天霹雳打得圣童五脏六腑似要撕裂般的疼痛,她瞪大又无神的双眸不断涌下泪水,这并不是因为无法去西沧而悲哀,而是明明前几日还见到的活生生的人就此隔绝,圣童在这世上最后的依靠、最后对自己的眷注、最后可以毫无保留托出秘密的人也就此逝去。
古羡:“他走的时候如何?”。
“寿终正寝,带着笑谢世,很安详”克什木抱上古羡将头埋在她的肩头,“我只剩……从此我就独自一人了”。
古弄清的肩头逐渐侵湿,她抚上克什木身侧是压不下的颤抖。
调整好情绪的两人并排而坐,克什木先开口:“或许这一次你真的要回南疆了”,并不是因为艾尔肯的死而无法使圣童去到西沧,而是西沧本就不安定。
西沧皇未立储王而徒然身故,西沧大臣认为理应由嫡长皇子继位,也有大臣认为大皇子克什木深受先王喜爱且在众多皇子中尤为出色,应由他继位;可没想到曼尔王妃捷足先登掌控了大局,一个国三个政权党派,怎会不混乱?
艾尔肯为西沧先王身边重臣,也是西沧大将军掌握重兵之权,先前南疆大败北盛,曼尔王妃一派想趁虚而攻入南疆被艾尔肯以“黄雀在后”为由制止;如今艾尔肯身死,曼尔王妃夺走了兵权,正是她领兵攻入南疆的好时机。
“若曼尔王妃真发兵南疆,你是南疆圣童理应回去”克什木说。
古弄清思索,有什么办法不回去也不起战事的?和亲?没用了,艾尔肯不在,克什木在西沧也是孤身一人抗衡,西沧有意发兵,和亲也无济于事。
古弄清察觉克什木应该想到这一点所以一直未提和亲之事,“我总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大会结束后你就要回去吗?”。
“嗯”克什木点头。
“西沧如此险恶,你一定要回去吗?就不能留……”。
克什木握上古羡的手,“北盛也危险,你不是也来了吗”。
古羡对上他含情的双眸,眼波流转间埋藏了太多挂念,诉不尽、道不完,明明可以一起面对一切,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
因为“我身边太危险,你别靠近”,这个答案到最后一刻才知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奚录、奚云酥父子二人被北盛皇帝召入宫拷问。
盛帝早就秘令太子不许结实党羽,先前他以为奚云酥不过是太子身边的玩伴,岑分明木讷口笨被皇帝旁敲侧击透露出了云酥确确实实在为太子做事。
奚云酥本就是奚录之子,先前因为蛊而与圣童有牵连,接二连三的事让北盛皇帝心感不快便命人彻查奚云酥;不查还真不知道,奚云酥并非奚录亲生骨肉,而是十三年前路边捡来的,更是十三年前被北盛所灭的东纹国的小王爷。
奚录年轻求学时与东纹国肃王爷相识,肃王爷对他来说亦师亦友;东纹被灭,云酥流落街头被赶来的奚录拾到便养在身边当作报恩,奚录对云酥的关爱无微不至,云酥倒也争气考取了功名,可是为了避免麻烦,奚录与云酥商榷后决定不入仕为官。
奚云酥跪在北盛皇帝面前,这一跪只是礼数没有胆怯,反观奚录匍匐跪地头也不敢抬,汗水从他脸颊滴落。
“朕问你,你真的是东纹遗孤?”。
“是”。
皇帝不紧不慢慢条斯理说:“好。东纹国还在时,你父亲东纹国的王爷肃王曾起兵造反后被镇压,不久后连同东纹国一并被我朝所灭。现下我听闻你父亲的旧部有所动向想要重建东纹国,此事是真是假?他们可曾找过你?”。
云酥没有被震慑,义正言辞答:“是真,也确实找过草民。不过,我拒绝了”。
殿外传来着急的脚步声,圣童火急火燎赶来连带着闻讯跟来的太子褚赴辞。
圣童拱手,“陛下,是外臣用蛊胁迫奚云酥替外臣留在太子身边监视太子,这一切与他无关!”。
赴辞紧而说:“父皇,是儿臣见奚觉登高能赋是个可用之才,不想其才干空无所施才执意留在身边,是儿臣的错!”。
不等皇帝答复,奚觉叩首,“谢南疆圣童与太子为草民辩驳,草民的罪草民自己担。我拒绝复国是因为如今四海升平、海晏河清,百姓安得其所、悠然自乐,草民没理由谋反,就算我想反,百姓也不会答应。当年我父王领兵起义正是因为当年的东纹王荒淫无道、纸醉金迷、民不聊生,只可惜后来我家满门抄斩只有我幸存,好在东纹国被灭,百姓脱困,家父遗志也算得以实现”。
即便奚云酥是强弩之末,但对于大盛来说终究是个祸害。
北盛皇帝感悟奚云酥与肃王为百姓、为天下的大义之道,“你这么想很好,可是那群东纹国旧部并不会这么想,你是他们最大的希望,为百姓,你应当知道朕要怎么做吧?”。
“草民知道,草民愿承担一切罪责,还望陛下莫要牵扯他人”。
杀鸡儆猴,云酥的死不仅可以摧毁东纹国旧部的希望,还能示警,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古弄清与褚赴辞都望向奚云酥,被奚云酥果断所折服的同时慌乱不知所措;这是北盛的事,圣童本就不该插手,难道要用“朋友”为理由吗?褚弈更没理由了,太子不建党羽,方才还为了护住云酥谎称是圣童用来监视太子的,现下除掉云酥对太子也是有利。
“难道真的要让他等死吗?”圣童心想,打着能拖一点是一点总能想出办法的想法,古弄清差点下跪被褚赴辞阻拦。
“陛下”奚录倏然挺身,“东纹肃王于臣有恩,是罪臣私藏其遗子,一切罪责在我,要罚便只罚罪臣一人足矣!”。
褚赴辞拱手道:“父皇,儿臣认为何必杀鸡儆猴呢?不如让奚觉前去教化东纹国旧部,又或者领其为我朝所用不是更好?”。
这是个天大的笑话,不过为了想出办法拖延,再尴尬也要忍着。
“是、是啊,外臣认为这么做也不错”古弄清迎合。
皇帝没有说话,侧身眼中厉色杀过,弄清、赴辞几人被瞪得发怵。
“来人!将人拖出去斩了!”皇帝直下发令,奚云酥被扛着往殿外走。
“圣童、太子,多谢了”云酥擦肩而过时低声说。
这一声谢如同凉水灌身使圣童太子两人精神抖擞,说什么也救下他。
圣童与太子对视明白对方在想什么,褚赴辞先古弄清一步追上被扛着的奚云酥,就要动手解救下他时,忽而被殿外传来醇厚有力的男声叫止险些让褚赴辞扑空。
“等等!”岑分明入殿抱拳跪下,“右羽林军大将军岑索参见陛下”。
岑分明入殿,他手里似乎攥着一块两个巴掌大的东西。
皇帝:“你也是为奚觉的事而来的?”。
“是,臣想用此物换奚觉一条生路”说着,岑分明摊开手掌,呈上的是金书铁券!
皇帝沉下眼色,“你可知金书铁券非同儿戏,你就这么用了?就为了一个他国遗孤?”。
岑分明面不改色依旧坚毅,“若金书铁券不是用来救人那就如同废纸一般,请陛下准许臣之请命”。
皇帝看了看金书铁券,又望了望等待结果的圣童与太子,“啧,罢了。奚觉,你的命就暂且留着吧,但若日后东纹国旧部闹出任何声事,惟你是问”。
“谢陛下!”殿内几人共同答谢。
盛帝还没说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几人串通一气妄图欺君瞒上。当年攻打东纹国损失六万精兵良马,如今我打你六下杖脊以儆效尤可有不满?”。
奚云酥叩首道:“谢陛下隆恩”。
杖棍头上布满歪七八扭的残破铁钉,这东西往身上一打就是皮开肉绽,连经带血飞流涌溅。普通人三下杖脊几近残废,六下杖脊与死刑有何区别。
圣童向前拱手阻止道:“不行!六下杖脊怎会受得住?此事外臣有一半责任,外臣愿替奚觉受刑一半”。
褚赴辞也上前阻止,“圣童是外来国客,不和礼法;此事儿臣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让儿臣来吧”。
拖拖扯扯,盛帝的耐心消耗殆尽,他忿然作色掌掴御案,“太子你休得胡闹!既然圣童愿承一半罪责,那就你们两人一人三杖惩一警百,再有不妥,无得商量!行刑!”。
圣童灵光猛然闪过,大叫道:“等等!”。
“又怎么了?”皇帝咬牙切齿低吼。
圣童再次拱手吞吞吐吐,“外、外……圣、圣童受罚无任何怨言,只是可否待到武林大会结束后行刑?圣童想与大会豪杰比试一番”。
奚云酥被铐上了刑具,圣童得准许大会一结束便立即回来受刑,好在奚云酥习武筋信骨强又有内力傍身,三下仗刑过后倒也能温和活动。
经过此一事,奚云酥岑分明二人重归于好,所有的误会与疑团也得到了答案。奚云酥为避免祸端选择退避官场,他知晓岑分明心中之志又为了避免往后祸临己身而牵扯到他,所以选择了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以此来疏离岑分明。
岑分明不愿相信云酥就此堕落便找到了奚父,奚父见这俩孩子结好,又知岑分明这孩子为人执著但心地不坏便将事情告知了他,岑分明知晓事情始末后没有质问云酥;踏入官场后凭借一身武艺走了另一条路做上了右羽林军大将军,他想离皇帝近一些立功的机会就多一些这样就能为云酥争取活下来的机会,好在他成功了。
两人误会终于解开,奚云酥也活了下来,特许留于圣童身边。
奚觉终归是可以堂正无愧站于岑索前问候一句“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岑分明表面无神,可云酥知道自己的离开又是让这个难有归根的落叶又飘了好久,自己的这声问候都等了好久好久,分明端着的表面下落定的枯叶被风扬起纷纷漫天。
岑索平静回:“你既愿留在圣童身边,相信圣童必定不差,你应该可以安定下来了”。
“是啊,我的眼光就没差过不是吗”。
没有尴尬,没有体面收场,有的是曾经的少年与如今一群情深炽热的他们。
武林大会最后一日。随着土场最后一场比试结束,武林大会所有比试就此结束,所有参会者齐聚主会场待申时一到即刻放榜,看客等不及讨论纷纷。
“还有多久放榜?”。
“两刻钟吧”。
“诶,这届大会你最看好谁?”。
“我觉得南疆来的那个耍刀的就不错,你觉着呢?”。
“说到刀啊,那尔原来的伊勒德巴日耍的两把大刀那才叫一个绝,不仅力量有速度也有呢!”。
“你们就不觉得西沧来的那个女娃娃的武功很诡异吗?娃娃脸巨人身!说到西沧,那王子不是一直要挑战南疆圣童吗?可圣童却说不会武功,这叫什么事啊?”。
……
放榜日子真叫人惊心动魄,大盛朝中官员赶来祝贺,甚至宫里的小皇子、小公主也来到会场凑热闹想要见证这心潮澎湃的时刻。
褚凤萧与褚染秋在人群中蹦跶看到了圣童的身影,兴奋跑到古弄清身前,“羡儿姐姐你参加比试了吗?榜单上可有你的名字?”褚凤萧一脸期待问。
褚染秋附和:“是呀羡儿姐姐,你可是南疆圣童一定很厉害,说不定还能登上榜首”。
古弄清神情凝重、心事重重盯着空旷的台上,她在犹豫、在思考、在胆怯,她没能够热心回应褚凤萧他们,只是草草了解话题,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台上走去,“等着吧,我这就上台演示”。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南疆圣童登台了!”。
圣童一袭南疆紫衣傲然挺立于台中,轻风拂着她身上的银器脆响,没人注意到她不安的眉头与掩藏在袖下紧攥的拳。
古弄清重重呼气,她心想“只能赌一把了”。
“江湖真是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大会这些天让在下见证了各式八斗之才与绰绝之能,江湖的才子佳人、哉风醉酒、拂剑勒马叫人心驰神往。诸位,吾乃南疆圣童古弄清,鄙人不才武艺不高只有一门轻功傍身,此次登上这高台便想邀请在座诸位为我这不肖之才能正个名”。
古弄清还未说完就有人蠢蠢欲动要跃上台,被林扉开、褚赴辞还有封朝奏他们拦下,褚赴辞他们抱着想要上台的人,还向古弄清摆摆手示意她继续。
古弄清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忍俊不禁,压下嘴角继续说道:“鄙人的这门武艺便是天下第二轻功‘倚风行’,我想要为其正名为‘天下第一轻功’!”。
轻功本就是习武之人根基技艺,这并不值得角逐,若非要为其排名也并非不可。
圣童说完,台下顿时杂言纷起,有不解、有鄙夷、有期待、有推测……
“倚风行是天下第二的轻功,那天下第一是什么?”。
“没有天下第一的轻功,只要它还在,就没有敢称第一。具体的或许只有圣童知道了,好好看着吧”。
古弄清向褚赴辞他们使个眼神示意可以放人上来了,一时间各路江湖人士兴奋蹦上擂台站满了位,男女老少皆想与其较量一番,这是人数最多的一场较量。
圣童:“诸位大可一起上,我只用轻功躲避,直至放榜为止”。
台下的物灵忧心忡忡,“圣童不会武没有内力怎么驱使轻功?”。
坐在一旁的奚觉解释道:“这就是天下第一轻功,不需依靠内力便可运作,习者要么自小练起要么天赋极高,否则绝不可能练就,因为不需要内力运行所以极耗费体力”。
同样担心着圣童的单琢接道:“可是圣童根本不习武,又怎有体力支撑两刻钟?”。
“是南疆蛊术”何必不知从哪冒出来,“大会一开始圣童便叫我派人去南疆找大巫取蛊,原来是为了用在这里”。
“可是她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啊……”物灵内疚又担忧。
十八般兵器如同骤雨向圣童冲去,圣童只是轻轻一踏,风化为缕缕轻丝游穿她的衣口尾摆将她轻轻带起,便躲过了无可抗力的刀光剑影;圣童并未松懈,身后众人蹦得比她更高举着武器要将她打下,早就料到的她旋转身躯往一旁躲去,踏着袭来的箭飞向更高处。
台上轻功不高的侠士无法近身便铆劲向她抛去武器,圣童早就将这门轻工习得透彻,挥舞衣袖借着风的力拂住了汹涌的利器,借力还力将那些武器以同样的势力打了回去,有人躲过、有人遭殃。
这一击打下了台上的小半数人,剩下的会更难对付,那又怎样?那可是生来孤傲、不服管教的圣童,打不过也要撑着。
台上未休,台下哗然一片、争论不止,看客们分成了两波争论势力,一波认为是圣童在欺骗他们,另一波则是为圣童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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