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东北的路上,宫二头上戴着一朵白花,以前那个严格管束她的人不见了,脸上带着几分憔悴,未来的路得她一人走下去了。

火车站内的间房子,一群人正清闲的烤着火,即有老前辈,也有年轻人。

而在门外,站在灯光下的只有老姜和他的猴子。

听到火车进站的声音,所有人都望向同一个方向,显然,他们等的就是同一个人。

宫家的人,见宫二下了火车,一群人连忙迎了上去。宫二走的很快,一群人在拥挤的人堆里,快速的推开一条路。

“听说您回来,东北的同门同道都到了,三爷和五爷,也从关内赶了过来。”宫家的人介绍着如今的情况。

“老姜呢?”宫二明显并不信任他们,在她的眼里,只有老姜靠的住。

“姜叔在里面陪着他们。”

老姜眼里翻涌着泪花,看着宫二的脸,觉得对不住宫二,没有守护好老爷子。

“姑娘,大伙都在等你拿主意呢。”老姜语气低沉。

“大老远的从关内赶来,要的恐怕不是我的主意。”宫二显然明白,那些在候车室等她的人不安好心。

“我爹留话了没有?”

“不问恩仇。”宫二停了下来眼里有些不可思议,人死了不让报仇,这得多大的委屈。同时也明白,宫宝森就是不想让宫二进入武林,她的平安,才是宫宝森最大的心愿,那怕宫宝森命都没了。

“姑娘,老爷子不让报仇。”老姜的脸上流下泪来,宫二的眼角泛红,但她知道,现在自己不能流泪,不可软弱。

对于宫宝森留下的话,她显然不会遵守,那有不为父报仇之人?

推开一扇扇的门,进了候车室,老姜反手把门关上,这是规矩,门内的人才能谈门内的事。

以三爷和五爷为首的人,把宫二围在中间,不像是迎接,反而像是审问。

小小的候车室,气氛凝重。

“依着我,也该杀了他,这仇太大了。”

“可话又说回来,打你爹一辈儿。你师兄在形意上下大功夫,你的六十四式手,也是老爷子手把手教的。”

“你两各成了你爹一手绝活。你两齐全了,你家那门武功才算齐全。”五爷前一句,在说事实,后一句则在劝,宫家要延续下去,马三和宫二便一个都不能少,少了谁,便会缺一门,就不全了,显然他是主张不报仇的。

“徒弟杀了师傅,师妹要杀师兄,这不是一窝子,不仁不义的畜牲吗?至于说到你师兄,连你爹都拿不下来,你凭什么?”三爷说话歹毒,不亏于他那张老脸,一句话,从把宫二和马三拉到同一道德层面。

“二姑娘,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大老远的从关内赶来,跟你说了很多的话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能不领情啊,赶紧嫁了吧。”更狠毒的话又来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宫二早晚要嫁人,嫁出去了,宫家的事跟宫二就没关系了,让宫二领情就是道德绑架。

“我爹的话是心痛我,让我有好日子过,但他的仇不报,我的日子好不了。”宫二显然不会听所谓长辈的话,这两人明摆着为马三开脱。

“诸位的话,我听明白了,您老几位可是跟我爹,磕过头,盟过誓的,折过鞋底子的兄弟。”

“我爹死了,本该由你们去找马三论理的,但你们反过了头,拿了他的话到我这儿找我说三道四。亏你们受荫宫家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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