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浅拿着药酒走了进来:“朱姑娘,试试这个。”
朱樱与她已相熟也没有客气,只:“昨日多谢你,只是为了我也没有必要得罪那两位。”
“不是什么大事。是是、非非谓之知,非是、是非谓之愚。我就算不说话不表态她们也会觉得是罪过,反正如此,不如遵从内心。”陆浅浅把药酒递给兰苕让她上药。
朱樱看着她,顿时对陆浅浅有些兴趣:“那难免她们不会迁怒于你。”
陆浅浅摇摇头:“世家子弟总是万般牵扯,即便昨日不得罪她们说不定哪天也得罪了,不过都是些小事,不会影响两家。”
这个女子倒是有几分大气,可以值得一交。
想到这,朱樱道:“陆姑娘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朱樱一定尽心。”
陆浅浅“噗嗤”一笑:“不过就是帮你说了一句话,你便尽心,若是我提出的事是大事呢?”
“那我也答应。只要我能做到,绝不食言。”朱樱递给她一杯茶碰了一碰:“交友还需带三分侠气,你能仗义执言就值深交。”
说完一饮而尽。
“韦典果真找了你。”容华微眯着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你还真是神机妙算。”
“他与老三一直不对付,本就别无选择。何况,我适合做傀儡,他自然是愿意大权在握的。”凌靖棠淡然一笑:“朝堂之上,谁无野心。”
容华坐起身:“还有个老不死的呢,当初为了夺权宁愿舍弃自己的亲生孩子给敌军做人质,得了天下后为了扶正周氏得周氏辅佐,又每日下毒让母亲血竭而亡,这个仇可不能忘,这个天下也只能给你。”
凌靖棠脸色慢慢暗了下来,眼中黑墨翻滚,他依然记得四岁时,一个夏日的午后,那时他还有母后,明面上父皇也还宠他。
他与宫人玩躲猫猫,藏在母亲寝宫木柜里,这个地方谁也找不到,因为母后病重,父皇已经下令除了贴身女婢谁也不能来打扰。
他在柜门那镂空的花纹中,看着那位高高在上的玄帝如何给她母后灌下那碗药,那碗药不足以让她当场毙命却可以让她卧病在床神志不清。
他从木柜出来后,眼里满是疑惧,那时的母后已经瘦骨嶙峋,全身唯有那双眼睛还证明她还活着。
她一直昏昏欲睡,唯有那天,她忽然打开眼睛看见了凌靖棠,不知为何她还善存一丝清醒,她拉过他的手气若游丝:“棠儿,今日的事你要忘了,从今日起你要藏拙不要出彩更不必为我报仇,你活着就是我的愿望。”
四岁的凌靖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只知道母亲重病,想张嘴喊太医,还未出声就被容华一把捂住,容华一直都在,她一直都是旁观者,只是她明白弱小的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不要喊,喊了你会死。”她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道,像一条毒蛇般的钻进了他的耳朵中:“从今日起,你不要来这。”
那一次,是他最后一次见母后。
那一日,凌靖棠走后不久,她便撒手人寰。
而后的日子他变得软弱可欺,性格也越来越孤僻,玄帝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只是因为,他是长皇子,有一天他也许会坐上他的龙椅。
“只是韦冰燕不娶,你想固权难上加难,韦家有把你抬起上去的本事也有掀你下台的本事。”容华翘着手指看着血红的指甲:“你该不会是真想娶朱家那个人吧。”
凌靖棠摸了摸玉佩:“我想娶。”
“朱家可未必会愿意辅佐你,朱老头子为人固执,一心和那个人一伙。你可想清楚了。”容华抬起眼帘。
凌靖棠看着她的眼睛眉毛一皱:“不要打她的主意,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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