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修撰在即,秦阑夜需回翰林院,暂停讲学,最后一节课让她们每人写了一篇骈文。
他细细看过,四人中朱樱压根没有写,一片空白。
秦阑夜忍不住抬起眼帘看向她,朱樱正撑着头玩着手中的毛笔,已经过去半月,额头上的肿包还在,在白皙的额头上格外显眼。
容华一转身坐到他身前的书案上拦住他的目光:“秦大人,今日还陪我下一盘。”
语气缠绵,眼神暧昧。
秦阑夜冷着脸来到了朝霞殿,两人无声以棋子对峙。
“秦大人,你这棋风如此凌冽,与你下棋总会窝一肚子火,想发又确实技不如人,怕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和你下吧。”容华撒娇。
她是真的喜欢秦阑夜,在她身边从未出现过一个这样的男子,从不惧怕她是公主。
这样的男人才让她觉得自己也还是个女人而非一个身份。
秦阑夜没有理睬她,眼神却瞟向窗外。
他在等。
“输了,无趣。”容华公主往后一靠,拔下头上发簪,一头黑发倾泻而下,她懒懒的躺着:“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这个朝霞殿吗?因为在这里我总会想到一个人。”
“这个人比我大两岁,若是活着现在也应该儿女成群了。婉婉容华明朝霞……”容华眼中难得的流露出一丝幽怨:“凌婉婉死了,可是父皇却把朝霞殿赐给我,这个宫里至始至终都是两个主人……”
秦阑夜第一次抬眼看着她,二十五岁的女子,按理她已经是一位妻子一位母亲,即便不是也应该是带着岁月沉淀的气韵。
在她身上却只有阴鸷妖邪,连那一双淡漠的瞳眸在怀念以前时都沾染着一丝猩红。
“我不喜欢与人共享。一个宫殿只应该有一个主人,就像一个男人的心里只能有一个女人。”她猝不及防的扑到秦阑夜怀中,抬起头像一只西域的猫:“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秦阑夜脸色不耐尽显,他直接把容华掀到一边:“公主要的我做不到。”
容华伏在卧榻上,嘴角渐渐往上翘去,凝成一丝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秦大人可真不怕死。”容华抚了抚长发,坐直看着秦阑夜。
秦阑夜收回目光:“公主想让我死很容易,但是我死了公主想要的一样也得不到,何必。”
容华刚要开口,阿嬷却闯了进来。
她没有禀报也没有看秦阑夜一眼,匆匆走到容华面前耳语了几句。
容华面色一变站了起来:“今日有些不舒服,秦大人回去吧。”
秦阑夜行礼退了出去,他悄悄回眸看了阿嬷的手指一眼,中指和食指之间有些淡淡的黑色。
容华厉声道:“这么多暗蝶,居然还让人闯进去了?”
阿嬷脸色也很不好,脸色泛着浅浅的黑色:“我已经中毒,虽吃了药但完全清除还得几日,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只在你我房门上下毒,想必是冲着我们来的。”
“其他地方可有被发现?”
“没有。这个人轻功极好而且熟知地形,我怀疑……是公主府的人。”阿嬷想到了那日把匕首架到她脖子上的暗蝶。
“自己人?反了不成!”容华勃然大怒:“她们都不想活了吗?这月的药一个都不给。”
阿嬷脸色缓和下来:“幸而公主今日与秦大人下棋没有回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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