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永富
野老是我的师弟,说起他的诗歌创作,我就想起了那个夏季,他来到兴义民族师范学院的时候。
那年,我在兴义民族师范学院物理与工程技术学院物理学专业读大三,由于我对文学的喜欢,一个偶然的机会,与他认识。他当时分享了他的一首诗歌给我,我看后,在他作品中出现的一些思想,我持有与他共同的语言,我们感到非常高兴。当时,我在学校创办了一个公益性服务的自媒体,也就是后来挂入中国公益网的“全国大学生新闻艺”,今天是中国公益网的子媒体,叫“中国公益网全国大学生新闻艺”,这个平台当时为他发了一期诗歌,我记得其中一首歌是《雾中山色》中的《老屋》!诗歌发出后,在兴义民族师范学院全国大学生新闻艺群引起很多同学的共鸣。
他在诗集的最后《感谢无声的苦难给予我诗意的心灵》中这样说道:“来了兴义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与学长陈进云、赵永富结识。他们写诗歌,当时我已经写了一些诗歌了,我给他们看了我人生的第一首诗歌(《老屋》),他们说很好,在他们的介绍下,我认识了更多的黔西南州文人,比如此诗集序二的作者牧之先生,封期任老师等。”野老的诗歌成长得很快,大家都很喜欢他诗歌里的哲理,这便是野老诗歌的崛起。
其实,当收到野老学弟的诗集《雾中山色》时,打开诗集后,我们清晰地看到:第一辑雾中山色,第二辑一半山色,第三辑一只鸟飞过山色,第四辑一路山色。我们仔细而看时,发现,他的这本诗集,是一种生命的写作,里面有故乡的原野、村庄、河流,有大山的雄厚。不管是故乡的亲人、一草一木,还是虫鸣鸟叫,都是他诗歌里表现出来的实体。再回过头来看他的人生履历时,部分经历,正是苦难塑造的光芒。或许,就像他所写的诗歌一样“老屋不精致/有一扇大门门上有一把生锈的锁/老屋装不住阳光/却装满了我儿时的记忆……”——《老屋》,他的人生里有太多的新旧革新,这之间,时间锁住的是所走过的磨难,并没有锁住野老诗歌的腾飞。
整本诗集,有太多野老个人的时光,像一面陈列的墙一样,把他的过往撕开给行人看,而这些过往的流云,就表现在诗歌的文字上,有时,好像风月也在其中,或者说,文字上树立的石头,让我们看到石头上被作者情感老化的大江大河洗刷的痕迹,又有很多苦涩沉淀下来,在每一个被野老喊过疼的字词里。但,这些所有给读者的体验,又仿佛具有一些隐痛的重生,而表现出一股力劲在回味中。这便是他这本诗集中,多数诗歌的生命力。
比如说,《村口的母亲》《山路》《火车开往故乡》《稻谷与父亲》等,都具有这种情感的交替或感情的输出。当然,这其中,有野老“近我”的诗歌创作敏锐力和合化力。所谓的“近我”,就是把自己生命的起伏和命运的起落同事物走近,把事物化为“内我”的状态,这个过程,野老比较灵活,他开动敏锐的思维和眼光,把自己本身的本体与事物本身的他体融合在一起,进入非我即我的创作中,深入人文思想的背后,把自己所持有的诗歌观刨掘出来,定上“野老”二字。这便是他诗歌创作中所谓的合化了,当然,这也是另一种对自己人生的活化。
比如,他在《野草》里,极力的去表现这种行为的认知,把故乡的村庄、山水、石头、树和草等物体,表现出动物的体温特征一样,具有鲜活的性质,这种贴近生命的抒写,将其自己融入其事物之中又在事物之外。“荒地上飘着野草的影儿/野草山岗上/是羊群的食粮/在母亲背上是灶里的星火/在我脚下是故土的气息。野草/挫骨扬灰芳香殆尽/不管怎地它都会倒在大地的怀抱。”
他自己平庸的生活里,有其自己诗歌文字的这盏灯,何尝不是一件幸事?野老的诗集《雾中山色》里的诗歌,其生命是有所成长的,并守住了诗歌的生命本质,但时间是一个长期的熔炉,生活是诗歌最滑稽的老师,随着时光的流逝,我相信,在过两年、五年或者十年,野老对同一首自己的诗歌,会有所不同的体验。青春留下的是一种执着,也是一种怀念,在后面的创作之路上,我相信他会有其他的思索和另外的事物认同感。所以,在此祝愿他从自己的苦难中磨炼出自己最真实的另一方土地,会是他诗歌将后迸发的源泉,也会是《雾中山色》中不足的互补和空白之处的填写。
《雾中山色》这本诗集,里面的诗,部分语言,具有简朴、自然而清新的气息,在这气息中,有自我反思的体现,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诗人,有这种自我回望的姿势是非常美的。不然,就会在行走中忘记路的长度,脚印的深度和站立的高度。如若我们失去“长度、深度、高度”,或许也意味着我们削弱了自己生活的厚度、广度和宽度,那我们岂不是一无所有了?既然有回望,就会有怀念,有怀念,就必然有他情感的寄托,所以,就有了诗歌的流动和集合。这些,也将会成为野老人生最精致的底色,直接是一笔最无限的财富了,对于他诗歌创作的走向来说。
野老的“山色”,在我个人看来,不是“山色”那么简单,而是他人生颜色的形象化的一种自我说法,他诗歌的四个辑,就是四种颜色,而每一个辑,还有许多颜色,这些颜色,没有最明显的单一化,也没有最复杂的混合式,而是随着时间,在逐一递进、演化。比如:
第一辑中的《邮差》:
一辆自行车,一个绿皮邮包
起早贪黑,风雨烈日相随,星月相伴
串大街小巷,走乡间泥路
一生都在送邮件的路上
邮寄,从未弄丢一个
却把自己走丢了
有一个邮件从未拆开
第二辑中的《夜晚》:
夜晚,所有的鸟已回巢
密林不再有星光
那赤裸的女人已睡着
我把枪,对准自己的头颅
那飞溅的脑浆
是对夜晚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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